第17章

成婚十年后,我抓到驸马爷和府上新采买的小厮寻欢作乐。

被我发现后,驸马爷痛哭流涕跪在我的脚边忏悔。

我看着他那张满是褶子的脸遗憾地想:男人的花期怎么这么短。

然后我又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,虽然已经三十岁,但一颦一笑依然俊朗清逸。

“我知道错了,殿下你千万别生我的气。”

“晚了,给你五分钟,带着休书离开我的宫殿。”

把驸马爷休掉后,皇帝哥哥问我要不要再找一位夫郎。

我摇摇头:“不了,我不要夫郎,我要面首。”

1

我吹了吹翡翠杯中的热茶,耳边是驸马爷的鬼哭狼嚎声。

“殿下我错了,殿下你别赶我走啊。”

我掏了掏耳朵,啧了一声:“给本王闭嘴。”

外人眼里温文尔雅的驸马爷满脸鼻涕眼泪,毫无形象地跪在地上。

他身边是簌簌发抖的两个小厮,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年纪,一个比一个清秀。

就在刚刚,我抓到他和两个小厮在厢房里偷欢。

说起来我和驸马爷成亲十年,算不上多么恩爱,倒也算相敬如宾。

但我万万没想到,这个小瘪三居然敢瞒着我在王府里和小厮厮混,真是打我脸啊。

要知道当初如果不是我一眼相中他,他现在还是个卑微的马倌呢!

我看就是他仗着我对他的荣宠,才会胆大包天,干出这种丑事。

如今这位驸马爷三十五六,一张脸满是褶子,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。

于是,我当即去找了皇帝哥哥给我主持公道。

“逸哥哥,驸马爷跟小厮偷欢,你帮我休了他吧!”

“他居然敢如此放肆,放心吧,哥哥一定会帮你的!”

一刻钟后,我捧着皇帝哥哥亲笔手书的休书扔到驸马爷的面前。

“殿下!殿下你听我解释!”

“晚了,给你五分钟,带着休书离开我的王府。”

我趾高气扬地看着他:“要是你磨磨蹭蹭,我就让下人打断你的腿。”

在我的威胁之下,驸马爷慌不择路地抱着休书滚蛋了。

我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。

过了几天,皇帝哥哥来问我:“渊渊,想要再找一位夫郎吗?”

我疑惑:“再找夫郎做什么?”

皇帝哥哥说:“你是我大夏国的亲王,当然可以再找夫郎了,再说了,你看着还那么年轻。”

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,深以为然:“我当然年轻,不过我不要什么夫郎,我要面首。”

这话一出,吓得皇帝哥哥把手中把玩的玉瓶子给摔了。

“你说什么?”

“我说,我要面首!”

于是,皇宫外张贴皇榜,广召天下好颜色,入府为亲王面首。

我原本以为响应的人不多,没想到第一天就来了三百多人,环肥燕瘦,不一而足。

我有些咋舌,跟贴身小厮墨竹道:“这年头不想奋斗的少年郎有这么多?”

墨竹笑嘻嘻道:“王爷殿下,能当您的面首,这是天大的好事,他们自然趋之若鹜。”

我看了整整两个时辰,但是一个挑中的都没有。

墨竹疑惑:“王爷殿下,这些人您都不喜欢吗?”

我托着下巴,兴趣缺缺:“怎么都差点意思呢。”

皇帝哥哥见我一个都没挑中,于是再度张榜,而且这回还重重有赏。

这一回来的人更多了,可惜结果还是一样,我看得都困了,都没一个能让我点头。

就在我想要回府时,余光中忽然瞥见一抹月牙白的身影。

那是个弱冠之年的青年,五官精致如画,而且气质清贵,看上去矜贵不可方物。

我问身边的小厮:“那个人是谁?”

小厮道:“不清楚,也许是哪家的小公子。”

今日是给我招面首的日子,管他是哪家的小公子呢,反正本王看上他了。

“哎你!对,就是你,给本王过来!”

2

对方疑惑地走到我面前:“你叫我?”

我挑起他的下巴:“不错不错,冠玉之资啊,你叫什么名字?年方几何?哪里人氏?”

尽管不解,他还是回答:“我叫谢临淮,今年十九,苏州人氏。”

我很满意:“挺好的,那就你了,跟本王走。”

正要把他带走,有人却突然冒出来。

“靖安亲王稍等!”

我回头一看,是梁贵妃的弟弟,当朝梁侍郎,他很受宠信。

“他是我的胞弟,不是要来参选面首的人。”

原来是我闹了个大乌龙?

“无妨,反正本王喜欢,就要他了。”

因为我很坚持,梁侍郎不想与我起干戈,最终退步了。

亲王府。

“殿下,他已经沐浴完毕了。”

“好,让他进来侍寝吧。”

片刻后,谢临淮走了进来,只穿了月白色的亵衣,头发微湿。

“王爷殿下。”

他有些怯生生地看着我,踌躇不前。

我朝他伸出手:“过来吧。”

他走到我面前,然后坐在床沿。

我摸了摸他的脸:“从前有过亲近之人吗?”

谢临淮脸上浮起红晕,摇了摇头,模样乖极了。

我迫不及待把他压在床榻上:“春宵苦短,咱们快些歇吧!”

第二日,我早早醒过来。

比起我的神清气爽,谢临淮显得憔悴多了,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躺在床上。

我有些心虚:“你、你还好吗?”

谢临淮小声道:“还好……”

大概由于良心发现,我连着好几日都让下人把膳食端进房里。

三天后,谢临淮总算能下地了。

我对谢临淮很满意,日日把他带在身边。

谢临淮人美又听话,很得我心,让我越发觉得自己应该早点跟驸马和离。

房间内,烛火堂堂。

锦绣床帏摇曳,忽然伸出一条玉白修长的腿,脚踝上戴着银镯子,镯子上串着铃铛,正发出清脆的叮当声。

那条腿无力地垂落,微微颤抖,上面布满了暧昧的痕迹。

忽然一声压抑又高亢的叫声响起,尾音颤抖。

然后有低低的哭声响起,混杂着模糊的哀求声。

“不要了……求求你殿下……我不行了……”

我拨开黏在他脸上的湿发,露出他嫣红的脸,眼睛湿漉漉的。

他身体好像春水一样软,在我的抚摸下颤巍巍盛放。

“殿下,求你疼疼我吧。”

谢临淮小声哀求着,双臂软软抱着我的脖子。

我舔舔嘴角,忍不住狠狠咬了他脖颈一口:“好吧,今晚就先放过你。”

谢临淮累极了,很快在我怀里沉沉睡去。

第二日,我进宫找皇帝哥哥。

“哥哥,我要二婚!”

“跟谁二婚?”

“谢临淮。”

谢临淮是梁侍郎的胞弟,对此皇帝哥哥当然没什么意见,他向来宠我得很。

至于谢临淮本人,当然更不会有意见。

大婚那日,谢临淮一身大红嫁衣,美得倾国倾城。

我和他拜完堂,然后共饮合卺酒。

我抚摸他酡红的脸:“临淮,以后你就是我的夫君了。”

他羞涩道:“殿下说的是。”

3

和谢临淮成亲后,我的生活过得很是逍遥快活。

所以当我再遇到前驸马时,都有些认不出对方来。

“陈廷瑞?”

“王爷殿下。”

他看起来憔悴不少,身形也发胖不少,显得很油腻。

反观我自己,一张脸还是俊朗不凡,身姿依然挺拔,和二十岁的时候相差不远。

而且陈廷瑞只有自己一人,而我身边还牵着年轻貌美的谢临淮。

“王爷殿下还是那么好看,听说你成亲了,恭喜你……”

他笑得很是苦涩,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。

我猜他一定是后悔了。

但世间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。

陈廷瑞的出现像一粒石子投入静水,虽荡开涟漪,却没扰了我与谢临淮的安稳日子。我正琢磨着带临淮去江南水乡散心,却被皇帝哥哥一道圣旨召进了宫。

御书房内,檀香袅袅,皇帝哥哥眉头紧锁地将一份密函推到我面前:“渊渊,你看看这个。”

密函上字迹潦草,墨迹带着几分仓促的晕染,赫然写着苏州水患,流民四起,而当地官员却瞒报灾情,私吞赈灾款。最让我心头一沉的是,落款处竟有谢临淮父亲的印章——那位早已致仕还乡的苏州前知府。

“这不可能。”我捏着密函的手指泛白,“谢伯父一生清廉,怎会做这种事?”

皇帝哥哥叹了口气:“朕也不愿信,可密函是监察御史八百里加急送来的,还有人证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压低,“有人说,谢临淮当年离苏州,就是为了替父亲掩盖贪腐罪证。”

我猛地抬头,撞进皇帝哥哥复杂的目光里。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扑在窗棂上,发出沙沙的声响,像极了谢临淮夜里被噩梦惊醒时,攥着我衣袖的手发出的细微动静。

回到王府时,谢临淮正坐在廊下剥莲子。他穿着月白长衫,阳光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,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。见我回来,他立刻起身,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:“殿下回来了,我炖了冰糖莲子羹。”

我看着他澄澈的眼睛,喉结滚动了两下,终究没把密函的事说出口。有些事,我想自己先查明白。

夜里,谢临淮睡得很沉,呼吸均匀。我悄悄起身,想去他的书房找找线索,却在他枕头下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件——是一枚玉佩,上面刻着“清正”二字,边缘处有明显的裂痕。这是谢伯父当年送我的见面礼,他说临淮性子软,让我多照拂,怎么会跑到临淮枕头下?

正疑惑时,谢临淮忽然翻了个身,迷迷糊糊地呢喃:“爹……别再错了……”

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。

我派墨竹暗中去苏州查访,自己则不动声色地观察谢临淮。他依旧温顺体贴,只是偶尔会对着苏州的方向发呆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。

三日后,墨竹回来了,带回的消息让我如坠冰窟。

谢伯父确实私吞了赈灾款,还买通了当地官员伪造账目。而更惊人的是,当年揭发此事的小吏,在一个月前“意外”落水身亡,他的妻儿也不知所踪。墨竹找到那小吏的邻居,邻居说,出事前一晚,看到一个和谢临淮身形相似的人去找过小吏。

“殿下,”墨竹声音艰涩,“还有一件事,谢公子昨天去了趟城外的破庙,跟一个陌生男子见了面。”

我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。那个总是怯生生看着我,会在亲密后红着脸躲进我怀里的谢临淮,真的会为了包庇父亲而做这些事吗?

当晚,我屏退左右,将密函放在谢临淮面前。他看到密函的瞬间,脸色煞白,身体微微颤抖,却始终低着头,一声不吭。

“临淮,”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,“告诉我,这是不是真的?”

谢临淮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,过了许久,他才抬起头,眼睛红得像兔子:“殿下,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
“那是怎样?”我猛地提高声音,“小吏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?你去破庙见了谁?”

谢临淮被我的气势吓到,眼泪簌簌地掉下来:“我没有杀人……我去破庙是为了……”他咬着唇,泪水模糊了视线,“是为了拿我爹藏起来的账本,我想交给殿下,还小吏一个清白……”

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册子,双手捧着递到我面前,指尖抖得厉害:“这是我偷偷抄下来的,能证明小吏是被诬陷的……我爹被人威胁了,那些赈灾款,他一分都没敢动,全被两江总督拿走了……”

我接过小册子,翻开一看,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每一笔款项的去向,落款处是谢伯父的笔迹,旁边还有两江总督的私章。

“那你为什么不早说?”我的声音软了下来。

谢临淮哭得更凶了:“我怕……我怕殿下觉得我爹脏,觉得我也脏……我怕殿下不要我了……”

他扑进我怀里,紧紧抱着我的腰,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:“殿下,别丢下我好不好?我只有你了……”

我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,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。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落在他颤抖的背上,温柔得让人心疼。

事情的发展远比我想象的更复杂。两江总督是太后的亲侄子,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。我拿着账本去找皇帝哥哥,他看着账本,脸色凝重了许久,才缓缓开口:“渊渊,这事牵扯太广,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决。”

“哥哥,难道就让那些贪官污吏逍遥法外,让谢伯父背黑锅吗?”我急道。

皇帝哥哥叹了口气:“太后那边……不好交代啊。”

正僵持着,太监忽然来报,说谢临淮在宫门外跪着,求见陛下。

我心里咯噔一下,连忙赶出去。只见谢临淮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,额头磕出了血,脸色苍白如纸。

“临淮,你这是做什么?快起来!”我想去扶他,却被他躲开了。

他抬起头,眼睛里布满血丝,却异常坚定:“殿下,让我求陛下吧。我爹不能就这么被冤枉,小吏的冤屈也不能不雪。”

他朝着养心殿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,声音嘶哑却掷地有声:“陛下,臣愿以自身性命担保,账本句句属实。若有半句虚言,臣甘受凌迟之刑!”

我的眼眶瞬间红了。这个平日里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人,为了清白,竟有如此决绝的勇气。

或许是谢临淮的赤诚打动了皇帝哥哥,或许是账本的证据太过确凿,皇帝哥哥最终下旨,彻查苏州水患案。两江总督被革职查办,谢伯父虽有失察之过,但念其本意是被胁迫,且未中饱私囊,只被处以流放三千里的刑罚。

案件尘埃落定的那天,谢临淮在我怀里哭了很久,像个终于卸下重担的孩子。

“殿下,谢谢你。”他抬起泪眼朦胧的脸,在我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。

我笑着捏了捏他的脸:“傻瓜,我们是夫妻,我不帮你帮谁?”

本以为日子会就此平静下去,没想到更大的风波还在后面。

两江总督虽被查办,但其党羽遍布朝野。一个月后,边关传来急报,说北狄大举入侵,而镇守边关的将领,正是两江总督的心腹。

皇帝哥哥震怒,当即任命我为监军,率兵出征。

“渊渊,此去凶险,你万事小心。”临行前,皇帝哥哥拍着我的肩膀,眼中满是担忧。

谢临淮默默地帮我整理着盔甲,手指几次颤抖着停下。我知道他担心,握住他的手:“临淮,等我回来。”

他抬起头,眼睛红红的,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:“殿下一定要平安回来,我在王府等你。”

战场远比想象的残酷。北狄骑兵凶悍,加上边关将领阳奉阴违,粮草屡屡断绝,我军节节败退。最危急的一次,我率亲兵突围,被一支冷箭射中左臂,险些坠马。

夜里躺在营帐中,伤口疼得厉害,我却满脑子都是谢临淮的脸。他做的冰糖莲子羹,他害羞时泛红的耳根,他在我怀里撒娇的模样……这些都成了我撑下去的动力。

就在战局稍有转机时,我收到了墨竹从京城送来的密信。信上说,两江总督的余党在京城散布谣言,说我拥兵自重,意图谋反,还说谢临淮是北狄派来的奸细,迷惑王爷。

更让我心惊的是,谢临淮被太后以“通敌”的罪名下了大狱。

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不顾伤口的剧痛,大声下令:“传我将令,明日一早,全线进攻!”

我必须尽快结束战争,尽快回到京城,我的临淮还在等我。

经过三个月的浴血奋战,北狄终于被击退。我带着一身伤痕,日夜兼程赶回京城。

刚到城门口,就看到墨竹焦急地等在那里。

“殿下,您可回来了!”墨竹眼眶通红,“谢公子他……他在狱中受了重刑,听说快不行了……”

我的心像被巨石砸中,疼得几乎无法呼吸。我翻身下马,疯了一样冲向皇宫。

太后的宫殿里,她正悠闲地品着茶,看到我闯进来,脸上露出一丝嘲讽:“靖安亲王回来了?怎么,打了胜仗就敢擅闯哀家的宫殿了?”

“谢临淮呢?”我双目赤红,一步步逼近她。

“一个通敌叛国的奸细,自然是在该在的地方。”太后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,“渊渊,你可别忘了,你能有今天,全靠皇家的恩宠。若是你执意要保一个奸细,休怪哀家不顾情面。”

“他不是奸细!”我怒吼道,“所有的谣言都是假的,是你们陷害他!”

就在这时,皇帝哥哥匆匆赶来:“渊渊,不得对太后无礼!”

“哥哥!”我看向他,眼中满是恳求,“临淮是无辜的,你快放了他!”

皇帝哥哥叹了口气:“渊渊,证据确凿,朕也……”

“什么证据?”我打断他,“我这里有北狄首领的供词,他们根本不认识谢临淮!还有两江总督余党的招供,是他们受太后指使,故意散布谣言!”

我将一叠供词摔在地上,纸张散落一地。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。

皇帝哥哥捡起供词,越看眉头皱得越紧。最终,他看向太后,声音带着几分疲惫:“母后,您……太让朕失望了。”

谢临淮被从狱中放出来时,已经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脸色苍白得像纸,身上布满了伤痕。他看到我,干裂的嘴唇动了动,虚弱地叫了一声:“殿下……”

我冲过去抱住他,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:“临淮,我回来了,我来接你了。”

他在我怀里微微点头,眼睛慢慢闭上,像是终于耗尽了所有力气。

谢临淮昏迷了三天三夜,我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边,亲自给他喂药、擦身。第四天清晨,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“殿下……”他的声音依旧虚弱,却带着一丝安心。

我紧紧握住他的手,贴在自己脸上:“我在。”

他看着我,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泪水:“我以为……再也见不到殿下了……”

“傻瓜,我说过会回来的。”我笑着帮他擦去眼泪,“以后,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
皇帝哥哥亲自来看望谢临淮,还带来了上好的药材。他看着谢临淮苍白的脸,叹了口气:“临淮,委屈你了。朕已经下旨,为你平反,还追封了小吏的官职,厚葬其家人。”

谢临淮挣扎着想要起身谢恩,被我按住了。

“好好养伤,这些事以后再说。”我对他说。

太后因为插手朝政、构陷忠良,被皇帝哥哥禁足于慈安宫,终生不得出宫。两江总督的余党也被一一清除,朝堂终于恢复了清明。

半年后,谢临淮的身体渐渐好转。我们在王府的花园里种满了他喜欢的栀子花,每到花开时节,满园清香。

那天,阳光正好,谢临淮坐在廊下看书,我从身后抱住他,下巴抵在他的发顶。

“临淮,”我说,“我们去江南吧,去苏州看看,好不好?”

他回过头,眼睛亮晶晶的,笑着点头:“好啊,我想带殿下去看看我小时候住的地方,那里有一条小河,春天的时候,两岸都是桃花……”

我看着他笑靥如花的样子,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宁。

或许人生总有跌宕起伏,总有风雨波折,但只要身边有彼此,就什么都不怕了。

我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,在他耳边轻声说:“临淮,有你真好。”

他靠在我怀里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阳光落在我们身上,温暖而绵长。

(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