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“扑通”跪下了，抱着疤脸的腿哭：“崔哥，真没有了，上次那具已经是最后一个了，医院太平间管得严……”
“放屁！”疤脸一脚把老头踹翻，“再给你两小时，找不到‘货’，就把你自己塞进去！”
刘子洋在家具后面攥紧了拳头，指甲掐进肉里。他终于明白哥当年追查的是什么了——这哪是什么走私组织，分明是群倒卖尸体的畜生！
摩托车又轰鸣起来，疤脸带着人往市场深处去了。刘子洋赶紧钻出来，扶起那个老头：“大爷，你没事吧？”
老头嘴唇哆嗦着，半天说不出话，指着那箱骨头哭：“那是我老伴儿啊……病死的，他们非说她骨架完整，逼着我挖出来……”
刘子洋心里像被重锤砸了下，刚想再说点啥，就听见老王头在后面喊：“快跑！他们回来了！”
他回头一看，疤脸带着两个人正往这边走，手里的钢管在地上拖得“刺啦”响。刘子洋拉起老头就跑，后面传来骂声和脚步声，有人还开了枪，子弹打在旁边的铁皮柜上，火星溅了他一脸。
跑到工厂的废弃车间，刘子洋把老头藏在一堆旧麻袋后面：“您在这儿别动，我引开他们！”
他往车间另一头跑，听见疤脸的声音越来越近：“小兔崽子，往哪跑！敢管熵哥的闲事，活腻歪了！”
车间里堆着些生锈的机床，刘子洋绕着机床跑，疤脸他们在后面追，钢管砸在机床上“哐当”响。跑到尽头，发现是个死路，只有个通风口，看着刚够一人钻进去。
他爬上机床，正准备钻，疤脸追上来了，一钢管砸在他腿上，疼得他差点掉下去。刘子洋咬着牙，抓住通风口的栏杆往上爬，疤脸在下面跳着够他的脚，嘴里骂着脏话。
终于钻进通风口，里面漆黑一片，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气声和外面的咒骂声。他往前爬了没两米，就摸到个硬东西，掏出来一看，是个录音笔，上面沾着点血，像是哥常用的那支。
按下播放键，里面传来哥的声音，还有些杂音，像是在仓库里：“……熵组织不仅倒卖尸体，还在做人体实验，他们在郊区有个秘密基地……”后面突然传来枪声和惨叫声，然后就没声了。
刘子洋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。他把录音笔揣进怀里，继续往前爬，通风口尽头是片荒地，远处有辆三轮车，像是收废品的。他跳下去，刚站稳，就看见三轮车旁边蹲着个老头，正往麻袋里装东西，正是刚才那个卖旧皮箱的老头。
“大爷，你咋在这儿？”
老头吓了一跳，看见是他，才松了口气：“我怕他们再来找我，想先躲躲。”他往麻袋里指了指，“这是我从他们车上偷的，好像是他们的账本。”
刘子洋打开麻袋，里面果然有个笔记本，上面记着些日期和名字，还有个地址：“西郊废弃医院，302病房”。
“这地址是啥意思？”
“他们说要把‘货’运到这儿，”老头叹了口气，“我以前在那儿当护工，三年前就黄了，现在成了野猫的窝。”
刘子洋把笔记本揣起来：“大爷，您先找个地方躲起来，我去报警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