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摇摇头:“没用的,他们上面有人,上次我报过警,结果警察没来,他们倒来了,差点没把我打死。”
刘子洋想起哥失踪后,警察也是查了几天就没下文了,说证据不足。他知道,这事儿只能靠自己。
“您告诉我怎么去那医院,我自己去。”
老头往西边指:“顺着这条路走,大概五公里,有个红色的十字架,就是那儿。”
刘子洋谢了老头,往西边走。后半夜的风更冷了,吹得路边的野草“呜呜”响,像在哭。他摸了摸怀里的录音笔和笔记本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一定要找到哥,一定要把这群畜生绳之以法。
走了大概一个小时,远远看见个红色的十字架,在月光下看着像块血痂。走近了才发现,医院的大门早就没了,只有两扇锈得掉渣的铁栅栏,上面爬满了藤蔓,像两只伸向天空的手。
刘子洋从栅栏的缝隙钻进去,院子里长满了齐腰深的草,几只野猫被惊动了,“嗖”地一下窜进了楼里。他往主楼走,楼道里黑黢黢的,只有应急灯还亮着,发出幽幽的绿光。
302病房在三楼,门虚掩着,里面传来“叮叮当当”的响声。刘子洋悄悄推开门,看见里面摆着几张手术台,上面躺着些用白布盖着的东西,看着像人。几个穿白大褂的正在忙碌,其中一个正是疤脸,他脱了棉袄,露出胳膊上的“蚀骨纹”纹身。
“这具新鲜,”疤脸指着一张手术台,“熵哥要的心脏就得从他身上取,你们麻利点!”
刘子洋的血一下子涌到了头顶。他摸出从鬼市摊子上顺的把旧匕首,正准备冲进去,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,还有个熟悉的声音:“崔子,东西准备好了吗?熵哥等着呢。”
是个女人的声音,挺年轻,带着股傲气。刘子洋赶紧躲到门后,看见个穿红风衣的女人走进来,长得挺漂亮,但眼神冷得像冰,手里把玩着个银镯子,上面也有“蚀骨纹”。
“梅姐,马上就好,”疤脸点头哈腰的,跟刚才判若两人,“这具是刚从火葬场弄来的,还热乎着呢。”
女人没说话,走到手术台前,掀开白布看了看,突然皱起眉头:“这不是我们要的型号,熵哥说了,要RH阴性血的,你听不懂人话?”
疤脸的脸一下子白了:“我……我这就去换!”
“不用了,”女人冷笑一声,“我已经让人去鬼市了,听说那儿有个多管闲事的小子,正好是RH阴性血,把他带来给熵哥当‘活货’。”
刘子洋心里咯噔一下,知道她说的是自己。他悄悄往后退,想先溜出去,却不小心碰掉了门口的输液架,“哐当”一声响。
“谁?”女人猛地回头,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枪,指着门口。
刘子洋转身就跑,身后传来枪声,子弹打在墙上,溅起片灰。他往楼梯口跑,疤脸和那几个白大褂在后面追,嘴里骂着脏话。
跑到二楼,刘子洋看见个消防栓,他抄起旁边的灭火器砸过去,消防栓的阀门被砸开,水“哗哗”地喷出来,把追来的人浇了个透湿。
趁他们躲水的功夫,刘子洋往一楼跑,刚跑到大厅,就看见几个穿黑棉袄的堵在门口,正是刚才在鬼市的那几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