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听见外面有动静,他赶紧把怀表揣好,躲到机器后面。三个穿黑夹克的走进来,黄疤脸走在最前面,手里把玩着块金表:“熵哥说了,这批货要是出岔子,咱们都得去江里喂鱼。”
“放心吧疤哥,”一个瘦高个说,“老徐那老头被咱们吓得尿裤子了,不敢耍花样。”
“还有那个姓李的老太太,”另一个矮胖子接话,“上次看见她拆表,要不要……”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。
黄疤脸啐了口唾沫:“等这批货交完再说,别节外生枝。”
刘子洋在机器后面攥紧了拳头,指甲掐进肉里。他掏出手机,调成录像模式,刚想拍,就听见瘦高个喊:“谁在那儿?”
手机差点掉地上。刘子洋转身就跑,后面传来骂声和脚步声,有人还开了枪,子弹打在机器上,火星溅了他一脸。
他往仓库深处跑,那里有个通风口,看着能钻进去。刚爬进去半截,就被人拽住了脚脖子,硬生生拖了出来。黄疤脸一脚踩在他背上,枪管子顶在他后脑勺上。
“是你这小兔崽子!”黄疤脸的声音像磨过的砂纸,“徐老头呢?藏哪了?”
刘子洋被踩得喘不上气,嘴里全是泥:“不知道……”
“不说是吧?”矮胖子掏出把匕首,往他胳膊上划了一刀,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,“疤哥,我看直接做了他算了。”
“等会儿,”黄疤脸突然笑了,“把他带去钟表巷,让老徐和那老太太看看,多管闲事的下场。”
刘子洋被反绑着塞进面包车,眼睛被蒙着,只听见发动机启动的声音。胳膊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,血把袖子都浸透了。他心里琢磨着,得想办法逃出去,不然徐老头和李老太太就危险了。
面包车开了半个多小时,停在了钟表巷口。刘子洋被拽下来,眼罩一摘,看见徐老头和李老太太被捆在“老徐记”门口的石榴树上,脸上都是伤。
“老东西,认识他不?”黄疤脸踹了刘子洋一脚,让他跪在地上。
徐老头呜呜地哭,李老太太却瞪着眼骂:“你们这群畜生!不得好死!”
“嘴硬!”矮胖子扬手就要打,被黄疤脸拦住了。
“等拿到钱再说,”黄疤脸掏出手机看了看,“买家还有半小时到,把货准备好。”
瘦高个跑进铺子里,抱出来个木盒子,里面摆满了藏着白药面的表。黄疤脸拿起块怀表,在手里掂了掂:“这玩意儿藏货倒是方便,警察搜身都搜不出来。”
刘子洋跪在地上,悄悄往旁边挪,脚碰到块砖头,心里有了主意。他猛地一使劲,用肩膀撞向黄疤脸的腿,黄疤脸没站稳,摔了个屁股墩,枪也掉在了地上。
“抓住他!”黄疤脸吼着爬起来。
刘子洋捡起枪,虽然不会用,但举着也能唬人。他跑到石榴树旁,用枪托砸向绑着李老太太的绳子,没砸断,反而被瘦高个从后面抱住了腰。
“小兔崽子!”瘦高个勒得他喘不上气,矮胖子拿着匕首就冲过来。
就在这时,巷口传来警笛声,由远及近。黄疤脸脸色一变:“妈的,警察怎么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