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而我呢?我尝试过靠近。

有一次,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,趁着江屿坐在沙发上看书(一本厚厚的、封面是看不懂的外文的专业书),踮着脚尖,小心翼翼地蹭到沙发边缘。我学“晚晚”的样子,努力想用自己那颗并不怎么圆润的脑袋,去蹭他垂在身侧的手。

还没碰到,他就像被什么脏东西烫到一样,猛地缩回了手。冰冷的视线扫过来,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和警告。

“走开。” 两个字,像冰渣子。

我僵在原地,伸出的脑袋不上不下,尴尬又狼狈。喉咙里那句“学长”被死死堵住,只剩下猫的呜咽。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像个拙劣的、试图模仿天鹅的丑小鸭,东施效颦,自取其辱。

我灰溜溜地退回了我的飘窗角落。布偶猫“晚晚”趴在它高高的猫爬架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蓝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、类似于“不自量力”的情绪。它慵懒地打了个哈欠,粉嫩的小舌头卷了卷,然后优雅地转过身,用那条蓬松雪白的大尾巴对着我。

耻辱感像火焰一样灼烧着我。我把自己缩成最小的一团,埋进旧毛巾深处,只恨不能原地消失。

日子在这种压抑的对比中一天天过去。我的活动范围似乎被无形地压缩得更小了,仿佛连呼吸都是错的。江屿回家的时间似乎越来越晚,身上偶尔会带着一丝实验室特有的、淡淡的化学药剂气味。这气味让我不安,让我想起“对照组样本”的宿命。

这天晚上,他又回来得很晚。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