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子洋把胶卷递过去：“洗这个，多少钱都行。”
老头摸了摸胶卷，突然浑身一哆嗦：“这是……林墨的胶卷？”他摘下墨镜，眼眶是空的，两个黑洞对着刘子洋，“那姑娘上周来洗过一次，说洗出来的照片能炸掉熵组织的老巢，结果第二天就没人了。”
暗房的红灯突然灭了，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王瞎子抓起桌上的显影液泼过去，大喊：“从后门走！快！”
刘子洋冲进后门，发现是条狭窄的夹道，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。墙面上贴满了照片，大多是些街景，其中张拍的是货运站，集装箱上的编号清清楚楚，旁边有人用红笔圈了个“3”。
夹道尽头是扇铁门，推开后是鸽子市的后巷，豁牙老头正举着扳手站在那儿，身后还跟着几个壮汉。“小子，这回看你往哪跑！”
刘子洋往旁边的垃圾堆跳，里面的烂菜叶和塑料瓶溅了满身。他抓起个破啤酒瓶，朝着追来的人扔过去，趁他们躲闪的功夫，钻进旁边的废品回收站。
回收站里堆着如山的旧报纸和塑料瓶，空气里的霉味差点把人熏晕。刘子洋往深处跑，爬上堆成小山的纸壳箱，看见黑风衣女人站在门口，正用对讲机说话：“目标在回收站，请求支援。”
他突然想起胶卷里的照片，那个标着“3”的集装箱。摸出手机给张警官发了条短信，刚按发送，就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，摔在纸壳箱上。
“跑啊，怎么不跑了？”黑风衣女人踩着他的背，手里的匕首抵住他的脖子，“把胶卷交出来，我让你死得痛快点。”
刘子洋往旁边滚，匕首划在纸壳上，划出道白痕。他抓起旁边的灭火器，对着女人的脸喷过去，白色的粉末呛得她直咳嗽。趁这功夫，他往回收站的地磅跑，那里有个通往地下仓库的梯子。
地下仓库里堆满了走私的旧汽车，空气里弥漫着汽油味。刘子洋躲在辆破旧的桑塔纳后面，听见上面传来脚步声，还有女人的骂声：“把仓库门封死，放把火，烧干净点。”
他突然想起那辆标着“3”的集装箱，还有王瞎子说的话。爬到仓库的通风口，果然看见外面停着辆货运卡车，车厢上的编号正是“3”。两个壮汉正往车上搬个铁笼子，里面好像有动静，像是有人在哭。
刘子洋心里一紧，摸出藏在腰后的螺丝刀，悄悄爬下通风口。绕到卡车后面，他猛地拉开笼门，里面蜷缩着个女人，头发乱糟糟的，脸上全是伤，但眼睛亮得惊人——正是报纸上失踪的摄影师林墨。
“快跟我走！”刘子洋拉着她往仓库深处跑，林墨的腿受了伤，跑起来一瘸一拐的。身后传来枪声，子弹打在汽车油箱上，发出“叮叮当当”的响。
跑到仓库尽头，发现有个排水管道，直径够两人并排钻。刘子洋先把林墨推进去，自己刚要钻，黑风衣女人追了上来，手里的枪指着他的后脑勺。
“把胶卷交出来！”女人的声音在空仓库里回荡，带着回音。
刘子洋慢慢转过身，手里攥着个打火机：“你看那是什么？”他往女人身后指，仓库的汽油泄漏出来，已经蔓延到她脚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