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回到出租屋,刘子洋把照片仔细分类,用塑料袋包好塞进床板下。这屋子是他租的,十平米不到,摆着张折叠床和个掉漆的衣柜,墙上贴满了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老地图。他从床底下摸出个铁盒子,里面装着这些年收集的线索:熵组织的符号拓片、受害者的证词录音、还有几张模糊的嫌疑人照片。

刚把新照片放进去,手机响了,是个陌生号码。接通后,里面传来个嘶哑的声音:“是刘子洋吗?我是老杨头……”

刘子洋心里一紧:“你在哪?没事吧?”

“我在医院,”老杨头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那伙人把我腿打断了,说要是不把你交出来,就卸我另一条腿……”

“你别慌,”刘子洋握紧手机,“告诉我哪个医院,我马上过去。”

挂了电话,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跑。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,邻居家的狗叫个不停。骑上自行车往医院赶,夜风刮得脸生疼,脑子里乱糟糟的——老杨头虽然贪财,但罪不至断腿,熵组织的人也太狠了。

到了医院,找到老杨头的病房,里面弥漫着消毒水味。老头躺在病床上,左腿打着石膏,脸上缠着绷带,看见刘子洋进来,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:“他们说……说你手里有他们走私的证据……”

“你看见什么了?”刘子洋坐在床边,递给老头个苹果。

老杨头咽了口唾沫,声音压得很低:“那天收相机的时候,我看见林墨被他们塞进卡车……车斗里装着些陶罐,上面有花纹,看着像老东西……”他突然抓住刘子洋的手,“他们还说,下周要把一批文物运到国外,就在码头的三号仓库……”

话音刚落,病房门被推开了,两个穿白大褂的走进来,推着辆治疗车,上面摆着些针管和药瓶。“该换药了。”其中个高个子说,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刘子洋。

刘子洋觉得不对劲,刚想站起来,高个子突然从白大褂里掏出根针管,朝着老杨头扎过去。他一把推开高个子,针管扎在墙上,药水溅了一地。另个矮个子掏出把匕首,朝着刘子洋刺过来,被他侧身躲开,匕首划在床头柜上,把搪瓷缸砸得粉碎。

“快跑!”刘子洋拉起老杨头,往窗户那边退。高个子扑过来,被他一脚踹在肚子上,疼得蜷在地上。矮个子还想追,被赶来的护士拦住,嘴里骂着“疯子”,把他往外推。

刘子洋扶着老杨头从窗户跳出去,落在楼下的花坛里。月季花丛划破了胳膊,火辣辣地疼。两人往医院后门跑,听见身后传来警笛声,大概是护士报了警。

跑到后门,刘子洋拦了辆出租车,让司机往鸽子市开。老杨头吓得直哆嗦,嘴里念叨着:“完了完了,这下彻底把他们得罪了……”

“别怕,”刘子洋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到了鸽子市,找个地方躲起来,等风头过了再说。”

到了鸽子市,天已经蒙蒙亮。刘子洋把老杨头藏在个废弃的货柜里,给他留了些钱和吃的,然后往码头方向走。他得去看看三号仓库,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。

码头冷冷清清的,只有几个早起的渔民在卸鱼。三号仓库的门虚掩着,里面黑黢黢的。刘子洋推开门,一股霉味扑面而来,地上散落着些稻草,像是刚装过什么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