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瞬间噤声。
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噩梦。
每天早上七点，妈妈准时出现在宿舍门口，手里提着保温桶。
“特制爱心早餐！”她声音大的整层楼的人都能听到。
保温桶里装着那熟悉的“营养牛奶”，我不得不当着室友的面喝下去。
那苦涩的药味让我想吐，但我不敢拒绝。
“真是幸福啊，有这样的妈妈。”一个室友阴阳怪气地说。
晚上九点，她又会准时出现，检查我的作业、衣物，甚至翻看我的手机。
“交到新朋友了吗？”她问。
“没有。”我低头回答。
谁会和一个被妈妈当婴儿对待的怪胎做朋友？
第三天，辅导员通知全体新生第二天进行入学体检。
“体检？”我心跳加速，手心冒汗。
如果医生发现我的身体状况异常怎么办？
当晚，妈妈听到消息后立刻找到辅导员。
“我女儿身体特殊，不能参加体检。”她坚持道，“她从小体弱多病，医院的环境会让她过度紧张。”
“李阿姨，体检是学校规定，每个学生都必须参加。”辅导员态度坚决，“这关系到学生档案和医保。”
妈妈脸色阴沉，但最终不得不妥协。
“那我必须全程陪同。”
体检当天，我穿着宽松的粉色亮片裙，跟着队伍进入医院。
妈妈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后，眼睛警惕地扫视每个医护人员。
“下一个，林薇。”护士喊道。
我走进检查室，一位中年女医生示意我坐下。
妈妈立刻上前：“医生，我女儿体质特殊，能不能简单检查就行？”
医生疑惑地看了她一眼，继续专业地进行检查。
当她记录我的数据时，眉头突然皱起。
“林同学今年多大了？”
“十八岁。”我小声回答。
医生对照表格，又看了看我的身体状况，表情越发困惑。
“你的发育指标与年龄不太符合，骨骼发育也有些迟缓。”
“平时有服用什么药物吗？”
“她天生体质特殊！”妈妈突然插话，声音尖锐。
“从小就是这样，我们看过很多专家，都说是特殊体质。”
医生想继续询问，妈妈已经拉起我的手。
“检查完了吧？我们还有事。”
“等等，还有血常规......”
“改天补检！”妈妈几乎是拖着我冲出检查室。
走廊上，我回头看到那位医生站在门口，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我们离去的背影。
她眼中的怀疑，让我心念一动。
那一刻，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现。
妈妈给我喝的“营养牛奶”，到底是什么？
第五章
体检后，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。
医生那疑惑的眼神，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趁室友们都去上课，我打开手机，颤抖着输入“发育迟缓”、“十八岁身体像小孩”等关键词。
搜索结果让我呼吸一滞。
“青春期发育迟缓可能由内分泌失调、营养不良或某些药物长期干扰所致......”
“某些激素抑制剂会导致骨骼发育停滞，表现为身材矮小、第二性征不明显......”
每一条描述都像在讲述我自己。
我的身高停留在小学水平，声音稚嫩，身体没有任何成熟迹象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