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今天要穿的？”
“当然！妈妈特意挑的，我女儿去大学第一天要漂漂亮亮的。”
她笑吟吟地抖开那条裙子，“快试试。”
“妈妈，我能不能穿普通一点的衣服？就像电视里......”
“电视里都是不良示范！那些所谓的流行，都是勾引男人的陷阱！” 她突然拔高音量。
“你还想做妈妈的好女儿吗？还是想变成那种下贱的女孩？”
我立刻低下头。
“对不起，我会穿的。”
换好衣服，妈妈又拿出一个巨大的蝴蝶结发箍扣在我头上，对着镜子满意点头。
“完美！我女儿就是要这样纯洁可爱。”
镜中的我，活像个被打扮过头的洋娃娃。
“对了，把身份证和银行卡给妈妈保管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小孩子管不好这些重要证件，丢了怎么办？”
她不容拒绝地伸出手：“妈妈帮你收好。”
我只好交出钱包。
大学校门口人潮涌动，所有学生都穿着简约的衣服，个个朝气蓬勃。
而我，一个十八岁的大学生，穿着幼儿园小朋友的公主裙，被妈妈牵着走。
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渴不渴？妈妈喂你。”她掏出儿童吸管杯，往我嘴边送。
“不用了，妈。”我低声拒绝，避开周围同学探究的目光。
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对她朋友窃窃私语，两人不时看向我，然后捂嘴笑。
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报到处前，妈妈代我回答老师的所有问题。
“我女儿比较腼腆，有点单纯，需要特别照顾。”她对接待老师眨眨眼，暗示着什么。
我站在一旁，脸烧得通红。
父亲全程默不作声，只在必要时附和几句：“是啊，孩子从小体弱，需要多关照。”
到了宿舍，三个室友已经在整理各自的床位。
妈妈清了清嗓子，音量刻意提高：
“各位同学你们好，这是我女儿林薇，今后要麻烦你们多照顾了。”
“她生活不太能自理，有时候会忘记洗衣服，也不会用洗衣机。”
“还有，你们帮我看着点，别让她那些男生来往，我们家薇薇太单纯，很容易被勾引。”
室友们面面相觑，勉强点头示意。
妈妈径直走到我的床铺前，铺上粉色Hello Kitty的床单，挂上星星月亮的窗帘，还摆出一排毛绒玩具。
一个室友惊讶地瞪大眼睛，另一个忍不住捂嘴偷笑。
我站在宿舍中央，像个被展览的珍稀动物，羞耻感如潮水般淹没了我。
妈妈还在滔滔不绝讲述我的“特殊情况”，父亲则假装检查窗户安全。
室友们的笑声在我耳边回荡，我却只能微笑着，表现得像个听话的娃娃。
第四章
“薇薇，妈妈决定了，这几天就住在学校附近的酒店。”
妈妈收拾完我的床铺后宣布。
“为什么？”我惊讶地抬头，“不是说好送我报到就回去吗？”
“你看这宿舍条件，哪能放心？”她皱眉环顾四周。
“卫生间那么小，万一你摔倒怎么办？”
“食堂的饭菜也不知道干不干净。”
室友们交换了一个眼神，默默继续整理自己的物品。
“我能照顾好自己。”我小声说。
“照顾好自己？”妈妈冷笑，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，“别忘了你的特殊情况，没有妈妈的牛奶，你会怎样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