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……接下来去哪儿？”
“去一个能活命的地方。”我睁开眼，把地图上的信息简单告诉了他。
他脸上先是亮起一阵光，随即又迅速黯淡下去，声音都发虚。
“可外面……外面全是怪物，我们怎么过去？”
我掂了掂手里的消防斧，暗红色的血污黏在斧刃上，还没干透。
“就这么……”顾言的声音发颤，指着那个破洞。
“走出去？”
“不然呢？在这儿等死？”
他往后退了一步，撞在货架上，几罐猫粮哗啦啦地滚到地上。
他低头看看自己那双除了签名什么都不会干的手，又看看我手里的斧头，挤出一个扭曲的表情。
“我？我能干什么？给它们饭前热个身，好让肉质更弹牙？”
“你不用杀。”我把斧头往肩上一扛，关节被震得咯咯作响。“跟紧，闭嘴，别拖后腿。就这三样，做得到吗？”
他愣愣地看着我，半天才点了下头。
我懒得再跟他废话，转身把货架上能吃的东西粗暴地扫进一个登山包里，罐头、饼干、瓶装水，塞得满满当当。
我把那个死沉的登山包扔到他脚下。
“背上。”
他被砸得闷哼一声，踉跄着去提，嘴里下意识地嘟囔。“好沉……”
我没说话，只是把搭在肩上的消防斧拿下来，拖在地上。
斧刃划过地砖，发出“刺啦”一声，尖锐得能刮穿耳膜。
他立刻闭嘴，费力地把包甩到背上，整个人被压得往前一躬，像只煮熟的虾米。
便利店被撕开的豁口外，夜色浓得化不开，几道影子在街上慢悠悠地晃荡。
这趟路，不好走。
“爱酱，来点实在的。”
“叮！主线任务二已开启！您的爱情信物正在火速派送中哦，请宿主努力！”
系统面板在眼前弹出。
【主线任务二：收到目标人物顾言亲手赠送的玫瑰花。】
【任务奖励：军用越野车一辆（满油），可开启后备箱武器库。】
【失败惩罚：您的气味将成为丧尸的米其林三星大餐，效果持续24小时。】
玫瑰花。
我手里的消防斧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这破系统是不是有什么大病？
我扭头，死死地剜着那个被背包压得快散架的顾言。
他送我花？
他现在不问候我祖宗十八代都算他修养好。
可那个惩罚……变成丧尸自助餐？
我深吸一口气，把那股邪火压了下去。
“走了。”
我拽着他从后门溜进巷子。
这里的腥臭味淡了些，但垃圾桶边上趴着一具被啃得稀烂的尸体，一群绿头苍蝇嗡嗡地盘旋。
顾言哪见过这阵仗，腿肚子直哆嗦，走路磕磕绊绊，一脚踩在一个易拉罐上。
“啪！”
清脆的声响在死寂中炸开。
我一把将他拽到墙角，死死捂住他的嘴，另一只手里的消防斧已经横在身前。
巷子口一个游荡的身影顿了顿，脑袋机械地转了半圈，又继续往前走了。
我松开他，声音压得极低。“想死就再弄出点动静。”
他吓得连连点头，大气都不敢喘。
我们贴着墙根，猫着腰又穿过一条巷子，前面就是大马路，马路对面就是那栋写字楼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