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点真诚度，只够我们多活十秒钟！再想！用你的脑子想！”
顾言的嘴唇翕动了几下，终于，他用一种近乎耳语的、带着颤抖的声音说。
“你……你刚才冲进来的时候，真的很……厉害。”
他的眼神不再闪躲，而是直直地看着我，那里面混杂着恐惧、依赖，还有一丝……我看不懂的东西。
“叮！赞美真诚度……百分之九十八！任务完成！奖励发放——”
那道甜得发腻的电子音在我脑子里拉长了调。
绷着的那口气骤然一松，我脱力地放开他，往后踉跄了一步，差点没站稳。
哐当！
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，紧接着是金属撞击瓷砖的脆音。
一把通体鲜红的消防斧，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白色急救包，就这么突兀地躺在了我们之间的地上。
顾言死死地盯着那两样东西，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，连呼吸都忘了。
他哆嗦着抬起手指过去。
“这……是……什么障眼法？”
“是给你保命的法。”
我弯腰捡起那把消防斧，入手沉甸甸的，冰凉的斧刃映出便利店里惨白的灯光。
也就在这时，身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。
刺啦——！
卷帘门被撕开一个更大的豁口，一只丧尸手脚并用地从洞里滚了进来，腐烂的脸上，一双浑浊的眼珠直勾勾地锁定了我们。
顾言喉咙里发出一声被碾过的尖叫。
我把消防斧横在胸前，冲他吼了一嗓子。
“愣着干嘛，那个医药箱，拿上！”
肾上腺素在体内飙升，压倒了所有的恐惧。我双手紧握消防斧，回忆着恐怖电影里主角们的动作，深吸一口气，用尽全身力气，朝着那只丧尸的头狠狠劈了下去！
“噗嗤！”
斧刃入肉的声音沉闷又恶心。温热腥臭的液体溅了我一脸。
那只丧尸应声倒地，抽搐了两下，不动了。
我站在原地，握着还在滴血的斧头，看着地上的尸体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但我强忍着没有吐。我知道，这只是开始。更多的丧尸正从那个破洞里往里挤。
“躲到后面去！”我对还在发呆的顾言吼道。
他如梦初醒，连滚带爬地躲到了收银台后面，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。
我堵在门口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。肾上腺素的作用下，我感觉不到疲惫，也感觉不到恐惧。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：活下去。
来一个，我劈一个。来两个，我砍一双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便利店门口的丧尸尸体已经堆成了小山，腥臭的血液染红了地面。我浑身浴血，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。手臂因为反复挥砍而酸痛到麻木，几乎快要抬不起来。
外面的丧尸似乎终于被这血腥的场面震慑住了，暂时没有新的冲进来。我拄着斧头，大口地喘着气。
顾言从收银台后面探出头，看着我的眼神，像是见了鬼一样。
我拿着货架上的毛巾擦拭身上的血污，顺便检查着身上有没有被丧尸造成的伤口。
顾言看着我，又看了看门口的尸山血海，喉结滚动了一下，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。
4 爱心晚餐
便利店里暂时安全了，但我知道，这只是暂时的。
“爱酱，下一个任务是什么？”我在心里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