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差最后一步。
突然，一声女人的尖叫撕裂了死寂！
“救命——！救命啊！”
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从街角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，她身后，跟着一串摇摇晃晃的身影，数量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！
那女人的尖叫就像一个信号弹，瞬间把整条街都给点着了。
我操。
“这边！快跑！”顾言的声音都劈了叉。
我脑子嗡的一声。
这个前一秒还怕得要死，自嘲是“鲜肉”的家伙，居然要去救人？
那女人看见我们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，手脚并用地朝我们这边扑过来。她身后的丧尸群，也随之调转方向，加速冲来。
“顾言你他妈疯了！”我气得肺都要炸了。
“我……”他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，却还梗着脖子嘴硬。“总不能见死不救……”
我懒得再跟他废话，一把将他薅到我身后，双手握紧了消防斧。
麻烦大了。
女人很快跑到跟前，她一头扎到我们身后，上气不接下气地剧烈喘息。而那群丧尸，已经近在眼前。更糟糕的是，周围的巷子里，也传来了更多此起彼伏的嘶吼。
我们被包围了。
全因为这个蠢货那不合时宜的妇人之仁！
我正准备拼死一搏，身后那个被救的女人，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很轻的笑。
那笑声混在丧尸的嘶吼和她自己的喘息里，很轻，很诡异。
“你们……真是好人啊。”那声音又尖又细，像指甲刮过玻璃。
我后背的汗毛瞬间炸起，猛地回头。
只见那女人脸上哪还有半点惊恐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恶毒的笑容。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水果刀，对着顾言的后心，毫不犹豫地捅了过去！
“小心！”
我瞳孔骤缩，身体快于思考，几乎是本能地将顾言狠狠推开。
“噗嗤！”
冰冷的刀锋毫无阻碍地没入我的左肩，撕裂皮肉扎进骨头的剧痛瞬间炸开，传遍四肢百骸。我闷哼一声，踉跄后退，温热的血迅速浸透了衣袖。
“你！”我死死捂住伤口，盯着那个女人。
她一击得手，立刻抽刀后退，与我们拉开距离，脸上的笑容越发狰狞。“别怪我，要怪就怪你们太蠢。有你们两个当诱饵，我正好可以趁机逃走。”
说完，她看也不看我们，转身就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。
顾言被这电光石火的变故惊得呆立原地，他看看我不断涌出鲜血的肩膀，又看看那女人消失的背影，脸上血色尽失。
“为……为什么……”他嘴唇哆嗦着，吐出几个字。
“因为这就是末日。”我忍着剧痛，声音冷得像冰，“在这里，比怪物更可怕的，是人心。”
没有时间给他上课了。
丧尸已经围了上来，将我们最后一点退路也堵死了。
我咬紧牙关，再次握紧消防斧。左肩的伤口在疯狂叫嚣，整条手臂都使不上力，严重影响了我的平衡。我挥出的第一斧，就因为脱力而劈了个空。
完了。
我和这个废物，今天恐怕要一起交代在这里了。
一只丧尸趁机扑了上来，张开血盆大口就朝我的脖子咬来。
一股力道猛地撞上我的侧腰，整个人被推得一个趔趄。
顾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