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我趴在警察局的桌子上画画，画妈妈从冰里出来的样子。

“沈彦庭！你他妈还是人吗？！”堂姐突然对着手机尖叫，吓得我画歪了妈妈的眼睛。

电话那头传来爸爸的笑声：“小妍啊，大过年的开什么玩笑。那天就是喝多了闹着玩，十分钟就把心心放出来了。”

警察叔叔把电话抢过去：“沈先生，您妻子的尸体现在在法医中心。”

“尸体？”爸爸的笑声更大了，“我老婆回娘家了，你这诈骗手段也太老套了。”

堂姐抢回手机：“冰雕都化了！姨妈的指甲都……”

“哦那个啊？”爸爸打了个哈欠，“小婉说用猪皮做的模型更逼真，你们看到的是道具。”

我拽拽堂姐的衣角：“妈妈不是猪肉。”

电话那头突然传来顾婉阿姨的娇笑声：“彦庭，浴室水放好啦。”

接着是哗啦啦的水声，还有她亲爸爸的声音。

“行了。”爸爸的声音突然变冷，

“颜心不就是想用苦肉计骗我回国？告诉她，有本事就真死透一点。”

电话挂断了。

警察叔叔蹲下来问我：“小朋友，最后一次见到妈妈是什么时候？”

我数了数墙上的日历：“平安夜那天。爸爸说妈妈去外婆家，可是妈妈明明在冰雕里。”

“够了！”堂姐突然抱住我，“别问了！她才五岁！”

法医阿姨拿着报告走过来，

“初步判断，死者生前遭受过剧烈挣扎，指缝提取到女性DNA。”

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，顾婉阿姨右手有伤痕。

她说是不小心被纸划伤的，可是哪有纸能划出五道口子？

堂姐回来时眼睛红红的：“姝月，今晚住堂姐家好不好？”

“那妈妈呢？”我指着法医室的方向，“妈妈一个人在这里会冷的，我们还要一起回外婆家。”

堂姐的眼泪突然掉在我的画上，把妈妈的脸都弄花了。

我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们总是哭，妈妈说要做个勇敢的孩子，所以我没哭。

半夜我偷偷爬起来，看见堂姐在阳台打电话：“必须做亲子鉴定！那个野种绝对不可能是彦庭的！”

电话那头传来外婆的声音：“造孽啊！心心当初就该听我的。”

窗外开始下雪了。

我想起去年妈妈教我堆雪人，爸爸突然回来，把我们的雪人踢碎了。

他说太难看，丢他艺术家的脸。

现在妈妈变成冰雕了，爸爸会喜欢吗？

第3章

电话铃响的时候，我正在堂姐家吃草莓蛋糕。

堂姐看了眼号码，我抢过电话抢先开口，

“爸爸！妈妈她在冰雕里。”

“沈姝月。”爸爸的声音冷得像冰箱里的冰块，“你妈教你的把戏还没玩够？”

“不是的！妈妈真的在冰里。”

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声音，爸爸吸了口烟：“警察都告诉我了，那是个硅胶模型。你妈为了让我回国，连这种下作手段都用上了？”

“不是模型！”我急得跺脚，“妈妈的手指都变黑了，法医阿姨说……”

“闭嘴！”爸爸突然吼得电话都在震动，“你妈就教你这么骗人？等我回国，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撒谎精！”

堂姐抢过电话：“沈彦庭！姨妈的尸体现在就在警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