蛋糕上写着“祝月亮生日快乐”。
可奶油已经发霉了，绿色的霉斑散发出难闻的味道。
“吃啊。”爸爸切下一大块，“专门给你带的。”
堂姐冲过来打掉叉子：“沈彦庭！你疯了吗？！”
爸爸反手就给了堂姐一耳光。
“林妍，我教训女儿，轮不到你插手。”
爸爸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拎起来，“月亮，爸爸教你个道理。”
他拖着我往厨房走。
顾婉阿姨哼着歌跟在后面，打开手机录像。
“撒谎的孩子。”爸爸打开冰柜，“要受惩罚。”
冰柜的冷气扑在我脸上，和那天妈妈被按进去时一样。
我拼命挣扎，踢到了爸爸的腿。
“贱种！”爸爸突然变脸，把我踢进冰柜，
“跟你妈一样贱！”
我的头撞在隔板上，眼前变得模糊不清。
爸爸把温度调到最低，隔着玻璃门对我笑。
“月亮乖，体验一下妈妈的感受。”他的声音透过冰柜嗡嗡响，“这才是母女。”
顾婉阿姨凑过来贴着他：“彦庭，别玩太久，对孩子身体不好。”
我蜷缩在结霜的角落里，手指很快没了知觉，冰柜里有妈妈的味道。
“知道错了吗？”爸爸敲着玻璃，“说‘妈妈是骗子’，我就放你出来。”
我摇摇头，眼泪冻在脸上。
“骨头挺硬啊。”爸爸点了支烟，“行，那就多待会儿。”
他们走开了。
冰柜里的灯突然灭了，和那天停电一样黑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堂姐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：“会出人命的！”
冰柜门突然打开。
我栽进堂姐怀里，浑身发抖说不出话。
爸爸蹲下来，用烟头在我眼前晃：“月亮，知错了吗？”
顾婉阿姨突然捂着肚子“哎哟”一声。
爸爸立刻丢下我冲过去：“宝贝怎么了？”
“宝宝踢我了。”她娇滴滴地靠在爸爸身上，“可能是闻到血腥味不舒服。”
爸爸转头瞪我：“还不滚去洗澡！一身臭味。”
堂姐抱我去浴室的时候，我听见顾婉阿姨说：“彦庭，那个冰柜记得消毒哦，以后还要给宝宝存母乳呢。”
热水冲在身上像针扎一样疼。
“姝月，姝月。”她一直重复我的名字，好像怕我消失一样。
我看向雾蒙蒙的镜子，里面的人长得好像妈妈最后在冰里的样子。
堂姐给我擦药的时候，爸爸在客厅大声讲电话。
“王院长，那个硅胶模型的事给你们添麻烦了…”
爸爸的笑声刺得我耳朵疼，“我女儿被她妈教坏了，整天胡说八道…”
我浑身提不起力气，陷入了睡眠。
半夜我被冻醒发现窗户大开着，我踮脚去关窗，看见楼下停着一辆警车。
堂姐和警察叔叔站在车旁边说话。
警察叔叔递给堂姐一个文件袋，堂姐突然捂住嘴蹲了下去。
我偷偷溜下楼，躲在楼梯口。
“DNA比对结果显示。”警察叔叔的声音很低，“死者确实是颜心女士。”
“那畜生还在说姨妈躲起来了。”
堂姐的声音在发抖。
警察叔叔叹了口气：“我们在冰雕底座发现了这个。”
我往前凑了凑，踩到了地上的玩具熊。
“姝月？”堂姐慌张地把我拽过去，“你怎么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