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妍，”爸爸冷笑，“你再敢教唆姝月胡说八道，信不信我让你爸妈的退休金账户清零？”
电话那头传来顾婉的笑声：“彦庭，别生气嘛，小孩子不懂事～”
她的声音突然靠近话筒，“姝月呀，阿姨给你买了新裙子，回来试给阿姨看好不好？”
我死死咬住嘴唇。
上次她说给我买裙子，结果把妈妈最爱的旗袍剪成了抹布。
“不要！”我冲着电话喊，“你是坏人！你把妈妈的衣服剪了。”
“沈姝月！”爸爸的声音突然变得好可怕，“再敢对顾婉阿姨不礼貌，我就把你关进地下室，和你妈上次一样！”
我突然想起那个黑漆漆的地下室。
妈妈被关进去三天，出来时浑身都是淤青。
堂姐突然挂断电话，把我搂在怀里。
“姝月不怕。”堂姐的声音在发抖，“堂姐保护你。”
我盯着桌上融化的蛋糕。
那天妈妈也是这样，在冰里慢慢化成了水。
警察叔叔下午又来了，拿着一个透明袋子：“姝月，认识这个吗？”
袋子里是妈妈的金手链，上面沾着红点点。
我点点头：“妈妈一直戴着，说是外婆给的。”
“我们在顾婉的首饰盒里找到的。”警察叔叔脸色很难看，“她说这是你妈妈送她的。”
我使劲摇头：“妈妈才不会送！上次顾婉阿姨想要，妈妈说不给，她就打了妈妈。”
我突然想起那天，顾婉阿姨抓着妈妈的手链一拽，妈妈手腕就流血了。
爸爸还说妈妈小题大做。
“畜生！”堂姐突然摔了茶杯，“姨妈尸骨未寒，他们就搞在一起！”
门铃突然响了。
一个快递员站在门口，捧着好大的礼物盒。
“沈姝月小朋友的生日礼物。”
可是我明明下个月才过生日。
堂姐警惕地拆开盒子，突然尖叫着把它扔出去。
盒子里滚出来一个冰雕的小人，长得好像妈妈。
只是眼睛的地方是两个黑窟窿，脖子上还系着那条金手链。
我的草莓蛋糕全吐出来了。
堂姐哭着报警时，我蹲在地上看那个冰雕。
它也在慢慢融化，和妈妈一样。
“妈妈别怕。”我小声说，“这次我帮你擦干净。”
第4章
冰雕小人化成一滩水的时候，爸爸回来了。
门被踹开的声音吓得我打翻了水杯。
爸爸站在门口，顾婉阿姨挽着他的手，肚子比上次更大了。
“月亮~”爸爸突然用小时候的昵称叫我，声音甜得像融化的糖，“想爸爸了吗？”
我往堂姐身后躲，却被爸爸一把拽出来。
他的手好冷，比冰雕还冷。
“躲什么？”爸爸捏着我的下巴，“不是到处说爸爸害死妈妈吗？”
“你妈呢？终于肯出来认错了？”
我看着地板上融化的水，轻声说：
“爸爸，妈妈化掉了。”
爸爸抬手狠狠扇了我一巴掌。
“妈妈真的在冰里，她真的…”
我的话被打断，顾婉阿姨笑着摸我的头：“哎呀，孩子还小，不懂事。”
她的指甲刮得我头皮发疼，“彦庭，别吓着她。”
爸爸突然笑了，拿出一个蛋糕。
“看，爸爸给你带的礼物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