玲子没接话。等我拿着汽水回来，看见她们凑在一起看手机，玲子的头靠在女儿肩上，两人笑得前仰后合。
那一刻，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下。
晚上给老婆打电话，没人接。
我点开她的朋友圈，最新一条是两小时前发的，在高级餐厅，对面坐着个穿西装的男人，两人举着红酒杯，笑得很开心。
男人的手，搭在她的椅背上。
我把手机扔到沙发上，玲子的草莓还在冰箱里，红得刺眼。
第二天玲子来的时候，穿了条浅蓝色的连衣裙。
“先生，好看吗？”她转了个圈，裙摆像朵盛开的花，“这是我第一次穿裙子上课。”
女儿吹了声口哨：“老师你今天像公主！”
我盯着她的脚踝，纤细得像一折就断。
她走过来时，裙角扫过我的小腿，痒痒的。
“先生，”她突然凑近，“昨晚没睡好吗？黑眼圈很重。”
她的指尖快要碰到我的脸，我猛地偏头，她的手僵在半空。
“没事，”我拿起围裙系上，“今天做糖醋排骨。”
厨房里，她帮我剥蒜，突然说：“先生，你太太...对你好吗？”
蒜汁溅在眼睛里，我揉了半天，才说：“挺好的。”
“可她不回家。”她的声音很轻，“晓雅说，她上次回来，跟你在书房吵了一架。”
我握着锅铲的手紧了紧。
那天老婆回来拿文件，看见我把她的奖杯放在储物室，骂我没出息：“李哲，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！除了做饭还会什么？”
“至少我知道回家。”我顶了句。
她冷笑：“回家？这个家早就散了。要不是为了晓雅，我早跟你离了。”
原来女儿都听见了。
“小孩子乱说话。”我把排骨倒进锅里，油星溅得老高。
玲子突然从背后抱住我，手臂细细的，勒得我生疼。“先生，”她的脸贴在我背上，“我知道你不开心。”
我浑身的血都冲上头顶，手里的锅铲“哐当”掉在地上。
女儿的房间传来开门声，我猛地推开玲子，她踉跄着后退，撞在冰箱上。
“爸，你干嘛呢？”女儿站在门口，皱着眉。
玲子慌忙擦掉眼角的泪：“没事，我刚才滑了一下，先生扶了我一把。”
女儿狐疑地看了看我们，转身回了房间。
厨房里只剩下抽油烟机的轰鸣，我捡起锅铲，手还在抖。
“对不起，先生。”玲子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我太失礼了。”
她走的时候，没像往常一样说再见。
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，突然觉得心慌——怕她再也不来了。
晚上，我翻出高中相册，找到老婆的照片。
那时候她留着短发，在篮球场上投篮，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滴。我当时觉得她特别酷，跟别的女生不一样。
可现在，我只觉得累。
手机响了，是陌生号码，发来条短信：“先生，明天我还能来吗？——玲子”
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，回了个“嗯”。
3
连续一周，玲子都没再提那天的事。
她还是准时来，教女儿日语，有时候会帮我做饭，只是看我的眼神，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。
周三下午，天气预报说有暴雨。
玲子来的时候，带了把透明的雨伞，伞柄上挂着个小熊挂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