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再等等。"我说，"让子弹飞一会儿。"
车子启动，驶向未知的前方。但这一次，方向盘握在我自己手里。
林叔递给我的文件袋比想象中要沉。我坐在父亲生前的书房里，橡木桌面上散落着照片和剪报，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。
"小姐，这些是当年事故的全部调查资料。"林叔的声音有些发抖，"老爷和夫人走后，我一直...一直保存着。"
我轻轻抚过一张全家福，照片上的我大约十五岁，站在父母中间，笑容灿烂得刺眼。那时的"云菱"还没有被系统控制，是个真正活着的女孩。
"法医报告上说，是刹车失灵导致的坠崖。"我翻看着现场照片，胃部一阵绞痛。那辆扭曲变形的轿车，崖壁上长长的刮痕，还有——我猛地凑近照片——地面上另一道奇怪的轮胎印？
"林叔，警方有没有提到另一辆车？"
老人摇头："当时结论很明确，就是意外。"
我继续翻找，突然从一叠文件中滑落一张名片：【封氏集团首席安全顾问 陆沉】。日期是父母去世前一周。
"父亲和封家有往来？"
林叔的表情变得复杂："那段时间，老爷确实频繁见封家的人。好像是在查什么..."他忽然压低声音，"小姐，有件事我一直没敢说。事发前一天，老爷接了个电话，脸色很难看。他说'如果明天我回不来，把保险箱里的东西交给阿菱'。"
我心跳加速："保险箱？"
老人带我来到书房暗格，输入一组密码。金属门滑开，里面只有一个U盘。
插入电脑，屏幕上出现一段模糊的视频。画面中，父亲正在和一个背对镜头的男人交谈。
"...宋家在做非法人体实验...系统...控制..."视频断断续续，"...证据在...半夏..."
视频戛然而止。最后的画面里，那个男人微微侧脸——是宋广白的父亲！
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。这不是意外，是谋杀。我的父母因为发现了宋家的秘密而被灭口。
手机突然震动，封京墨的名字跳出来："紧急情况，立刻来实验室。"
封氏的私人实验室位于城郊一个不起眼的工业园区内。我推门进去时，封京墨正站在一块电子白板前，上面密密麻麻贴满了照片和线索。
"你来了。"他头也不回，"看看这个。"
屏幕上显示着一组脑部扫描图。封京墨指向其中一块异常活跃的区域："这是从你之前住的宿舍找到的头发做的分析。你的大脑中有明显的神经改造痕迹。"
我走近细看："系统留下的？"
"不止。"他调出另一组数据，"这种改造手法和宋氏生物科技五年前的一个秘密项目完全吻合。他们称之为'情感操控系统'。"
我的血液瞬间凝固："你是说...系统是宋家制造的？"
封京墨的眼神锐利如刀："确切地说，是他们盗取了云家的技术。你父亲当年是神经科学领域的顶尖专家。"
碎片开始拼合。父亲发现了宋家窃取技术并用于非法目的，于是遭到灭口。而我，则被选中作为系统的实验品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