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随手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,走到我的病床前,眼神像在审视一件物品的损耗程度,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:“医生怎么说?”
我望着他英俊却冷酷的脸,轻声说:“老样子,皮肉伤,养养就好。”
他点点头,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。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,姿态随意地放在我的床头柜上。
“这个数,够你买十个最新款的包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好好养伤,别给我添乱。”
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,我急忙叫住了他,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焦急:“启明,知默的手术……医生说他的情况很不稳定,不能再等了,那笔钱……”
霍启明的背影一僵,转过头时,脸上已带了几分不耐:“知道了,我已经在安排了。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。”
他的手机在这时响起,他接起电话,原本冰冷的声线瞬间染上了笑意和温度:“悦悦?嗯,我没事,一点小意外。别担心,晚上的庆功宴,我准时到。”
挂断电话,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,径直离去。
我看着那张支票,心脏传来一阵细密的疼。
我告诉自己,没关系,姜知愿,再忍一忍,为了知默,一切都值得。
第2章
半个月后,我腹部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,霍启明的电话再次打来。这一次,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、几乎是命令式的急切。
“非洲的七号矿井发生特大坍塌,秦悦被困在里面了。”
秦悦,一位精明务实的地质学家,霍启明最得力的臂助,也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初恋。
我握着电话的手指微微收紧,指节泛白。“那……救援队呢?”
霍启明的声音冷得像冰:“来不及了。而且被困的还有我们的商业对手,高盛集团的考察队。”他顿了顿,说出了他的计划,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。
“我要亲自带队,用烈性炸药从另一侧爆破,打通救援通道。”
我的心脏猛地一沉,手腕上的同心锁开始急剧升温。
用烈性炸药在不稳的矿井里爆破,无异于自杀!那份伤害转移到我身上,又会是何等光景?
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哀求:“启明,不要去,太危险了……那会要了我的命的!”
他却在那头冷笑一声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笔交易,不容置疑:“你的命那么硬,怎么会死?”
“我要进去了,撑住。”
电话被挂断。“嘟嘟”的忙音,像是我命运的丧钟。
我蜷缩在沙发上,浑身止不住地颤抖。
当晚,我是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中被“炸”醒的。
仿佛有无数辆重型卡车从我身体上碾过,每一寸骨头都在哀嚎碎裂。
我张开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有大口的、带着内脏碎片的鲜血从喉咙里涌出,染红了身下的地毯。
在被邻居发现送进ICU后,我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。
醒来时,霍启明正坐在我的床边,冷漠地看着各项生命体征监视器。
见我睁眼,他脸上没有丝毫波澜。
他的手机屏幕亮着,上面是秦悦发来的信息:“启明,这次多亏了你,你冲进来用身体护住我的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像拥有了全世界。”
霍启明温柔地回复:“为了你,我愿意做任何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