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完信息，他才将视线落在我身上，像是在检查一件物品。
“醒了？命还真大。”他看着我缠满绷带的身体，眼神里没有心疼，只有不耐烦。“这次动静是大了点，不过回报也足够丰厚。高盛那帮人都死在了里面，他们的产业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。”
“你安心养着，医药费我会全权负责。”
我的眼泪无声地滑落。我看着他，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：“霍启明，如果我死了呢？”
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嗤笑一声，伸手拍了拍我的脸颊，动作却毫无温度。“你不会死。”
“你的命，和我的事业一样硬。”
说完，他起身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。
我看着天花板，第一次对我与他的这份“契约”，产生了动摇。
第3章
我在医院躺了整整三个月。
霍启明一次未到，反倒是秦悦，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，提着水果出现在我病房。
她居高临下，慢条斯理地削着苹果，炫耀着霍启明是如何将她护在身下。
“哦，我忘了，”她看着我惨白的脸，笑得像只得意的狐狸，“那些伤，应该都转移到你身上了吧？真是辛苦你了，替我承受了这份‘爱的代价’。”
她用刀尖扎起一小块苹果，递到我嘴边，声音冰冷：“姜知愿，你这种自我感动式的牺牲，是最低级的爱。你只是他成功路上一个功能性的道具，随时可以被丢弃。”
我猛地挥手打翻果盘，嘶吼道：“出去！”
她优雅地擦擦手，走到门口回头，脸上带着残忍的笑：“对了，忘了告诉你。我们去马尔代夫那座小岛视察过了，就是你以前说做梦都想去的那座。启明已经用吞并高盛赚的钱买下来了，准备建我们的爱巢。而你，就在这好好享受你的爱情勋章吧。”
门被关上，隔绝了所有阳光。
我躺在病床上，感到刺骨的寒冷。
那些曾引以为傲的伤疤，无情地嘲笑着我的愚蠢。
可我不能倒下，知默还在等我，等那笔救命钱。
我开始疯狂地给霍启明打电话、发信息，但他一次都没有回应。
我心急如焚，不顾医生劝阻，强撑着还未康复的身体冲到霍启明的公司。
前台拦住了我，直到霍启明和秦悦亲昵地挽着胳膊从电梯里走出来。
我像疯了一样冲过去，抓住他的衣袖：“霍启明！我弟弟的救命钱呢！三千万！你答应过我的！”
霍启明不耐烦地将我拉到角落，秦悦则抱臂看戏。
“知愿，你冷静一点。”他皱眉道，“钱的事情，出了一点意外。”
“什么意外？知默快不行了！他等不了了！”我嘶吼着。
“那笔钱，”一直沉默的秦悦突然开口，她笑着，眼底满是冰冷的优越感，“我替启明来回答你吧。启明为了收购高盛，需要一笔庞大的流动资金，你弟弟那三千万，就作为最后一笔保证金，打过去撬动了三百亿的杠杆。事实证明，这是一笔非常成功的投资。”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，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。
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霍启明，嘴唇颤抖：“她说的……是真的？”
霍启明避开我的目光，声音低沉而冷硬：“知愿，商场如战场，时机转瞬即逝。这是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