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曲的长发松散地垂落几缕，拂过锁骨。
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，没点燃，就那么漫不经心地把玩着。
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眼神像看一只掉进陷阱、还在徒劳挣扎的猎物。
「这么着急……」
她往前踱了一步，高跟鞋在寂静的后廊里敲出清脆的、压迫感十足的声响，「是打算去哪啊？」
我喉咙发干，一个字也挤不出来。
大脑一片空白，只剩下“完蛋了”三个字在疯狂闪烁。
她在我面前一步之遥停下。
淡淡的香水味，混合着烟草的冷冽气息，霸道地钻进我的鼻腔。
「嗯？」
她微微歪头，又逼近半步，那双漂亮的眸子直视着我，带着不容置疑的探究，「周助理？」
我下意识地后退，脊背“咚”一声撞在冰冷的铁皮门上。
退无可退。
她的影子笼罩下来。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
我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，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，「下班了……江小姐……我、我回家……」
「回家？
」她挑眉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。
红唇勾起的弧度更深，带着点恶劣的玩味。
「谁准你下班了？」
她抬手，用那支没点燃的香烟，轻轻点了点我的胸口。
隔着薄薄的T恤，那点冰凉硬质的触感让我浑身一僵。
「从现在起，」
她一字一句，清晰无比，带着不容反抗的裁决，「你的时间，我说了算。」
「24小时，助理。」
「随、叫、随、到。」
4
手机在裤兜里疯狂震动，像一颗随时要爆炸的定时炸弹。
我正弯腰，在江晚那辆线条流畅得能当镜子的黑色宾利后座地毯上，艰难地摸索着。
她大小姐刚才上车时，那枚小巧精致的钻石耳钉，“不小心”滑脱了。
「左边一点。」
清冷的女声从前排副驾飘来。
我屏住呼吸，手指在昂贵的羊绒地毯缝隙里小心扒拉。
「再往前……笨死了，地毯缝里。」
她的声音透着一丝不耐。
指尖终于触碰到一点冰凉的硬物。
我捏着那枚闪瞎眼的耳钉，小心翼翼递过去，指尖捏着边缘，生怕留下指纹。
江晚眼皮都没抬，对着手里的小化妆镜补口红。
「拿着。」
「哦。」
我默默缩回手，把这烫手山芋攥在手心。
手机还在不屈不挠地震着。
是我那份深夜便利店兼职的领班打来的。
江晚的目光终于从镜子上移开，漫不经心地扫过我裤兜的位置。
「吵。」
一个字，言简意赅。
我赶紧掏出手机，屏幕上是领班暴躁的头像。
指尖悬在红色的挂断键上，犹豫了一秒。
「接。」
她忽然开口，命令式。
我手指一抖，按了绿色的接通键。
「周舟你小子死哪去了？！昨晚就没影儿！今晚再不来打卡，这月全勤和夜班补贴全扣光！听见没？！别以为……」领班的大嗓门瞬间炸响在安静的车厢里。
我下意识地把手机拿远了些，尴尬得想钻地缝。
「说话。」
江晚的目光落在我脸上，带着审视。
「领班……我、我今晚……可能……」
我试图组织语言，声音干巴巴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