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泪痕未干,转过身望着面带笑意的桑晚榆,一字一句。
“你现在跑来这里假惺惺,有意义吗?”
桑晚榆也不再装了,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布偶娃娃,脸上阴森。
“韩若灼,要是被沈玉知晓了,你欲用邪术诅咒我腹中的胎儿。”
“你觉得沈玉会如何对你呢?”
说完,桑晚榆将布偶娃娃丢在了我的锦被上。
跌坐在地,神色慌张大喊:“姐姐,你为何要如此诅咒我和我肚里的孩子。”
我望着布偶上布满了银针,尤其是肚子部位被戳得千疮百孔,棉花溢出。
瞬间明白了桑晚榆的意图。
“明明是你。”
话音未落,只听 “啪” 的一声脆响。
沈玉大步走进,狠狠地往我脸上扇了一耳光。
6
沈玉将桑晚榆护在怀中,满脸冷峻之色。
“你这个毒妇!真以为我不敢动韩家?”
我的脸被打得偏向一旁,鲜血从嘴角流出,滴落在锦被之上。
他甚至不愿听我一句解释。
脸上火辣辣的疼,比不上心尖的万分之一。
沈玉见我毫无反抗之意,嘴角噙着一丝讥笑:“怎么,你装这般模样给谁看?”
我不是装,只是知道,再多的解释,在桑晚榆面前都苍白无力。
我将喉咙中的苦涩尽数咽下,眼神中满是悲凉。
五年前刚穿越进书的我,拼尽性命从歹徒手下救下双眼失明的沈玉。
沈玉曾许诺过会护韩家一世安宁。
可如今沈玉却站在我面前,搂着别的女人,以韩家生死相要挟羞辱我。
这或许就是我的命,戏里戏外,都犹如窗外枯黄残败的榆树,只能苟延残喘。
“韩若灼,别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!”
说完,沈玉抱起桑晚榆大步离去。
很快,锦华苑恢复了往日的冷清。
我躺在榻上,心口上的那处伤又开始疼起来。
疼到极致的时候,我竟也觉得习惯了。
桃花苑内。
医馆大夫过来后,给桑晚榆开了些安胎药和安神汤。
沈玉魂不守舍地来回踱步。
桑晚榆紧咬朱唇,眼里满是盈盈泪光,不断抽泣着。
“幸好孩子没事。”
沈玉听闻,这才回过神,倏地想起此前顾砚的话,疑惑道。
“晚榆,你好端端跑去找锦华苑做什么。”
桑晚榆捂着腹部,佯装委屈:“沈玉哥哥,我只是想看望一下姐姐,所以才。”
这时,门外的下人快步走来,贴耳禀告。
“大人,韩通房昏倒了,看起来不太对劲。”
“死不了。” 沈玉浓眉蹙起,想了想,他吩咐道。
“把她送回韩府,省得看着心烦,晦气。”
韩夫人见我回来,并无喜色,而是斥责。
“你在闹什么?男人不都这样三妻四妾,就你矫情,争风吃醋!”
我要是自己回来的,韩夫人马上就给送回去。
可我是沈府的下人送回来的,那就是沈玉的意思。
我刚醒,就见韩夫人满脸不耐,横挑鼻子竖挑眼。
“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废物!不会讨好男人,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!”
“早知如此,当初不如把你掐死在襁褓,也比现在丢人现眼强!”
我眼睫一颤,低下头不再言语。
转瞬到了寒冬腊月,夙雪悠悠从天空飘落,鲜红的血迹被掩盖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