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一辈子都不知道,都被桑晚榆瞒在鼓里,也不会如此生不如死!
最后,他竟有点扭曲起来。
恨我和他成亲五年,竟从没提及一丝半点五年前的事!
我不是爱他吗?我怎能忍住不说?
是报复他的冷落吗?报复他没有为韩家求情吗?
如果是,那么我成功了。
我让他陷在噩梦里,终生醒不过来!
沈玉空寂的眼眸,紧盯着韩晚槐,就像是幽深的黑洞,再不复人的温度。
“是谁替你做掩护,从诏狱出来的?”
韩晚槐当然不会说,眼神冷厉地和沈玉对视。
“你以为不说我就查不到吗?你以为…… 我会放过背叛我的人?”
这话令冯春虎躯一震,他很容易就查到。
就算逃逸到天涯海角,也很难躲过锦衣卫的抓捕网。
“是我,锦衣卫监理冯春。”
冯春扯下胡须,“为了报答顾砚的恩情,便配合了韩小姐。”
“将二小姐迷晕,换了衣服背出来,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!”
话虽然说得硬气,但冯春心底还是有些惧怕。
诏狱有多可怕,锦衣卫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冯春怎么也没想到,有朝一日自己会进诏狱。
在他答应我做这件事的时候,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。
韩晚槐张开双臂,拦在冯春面前,大喊道。
“不关冯大哥的事!他只是满足姐姐的遗愿!”
“遗愿?”
沈玉咬牙,是啊,他差点忘了我早就想死,也差点死了。
韩晚槐哭道:“你不知道,你什么都不知道!”
“姐姐病入膏肓没几天好活了!她熬不过这个月末!”
17
“什么意思?” 沈玉听闻浑身发颤。
韩晚槐哑着嗓子,泣不成声地说道。
“五年前,姐姐自从烟雨酒楼救了你,就染上了肺痨,日夜被咳疾折磨!”
酒楼!肺痨!
所以我是为了救他,连性命也不要了。
沈玉突然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钻入血肉骨缝,比五年前失明带来的黑暗还要寒冷数万倍!
我为他赔了命,而他都做了什么!
“这么些年来,姐姐的肺痨愈发严重,医馆大夫说她撑不过今年岁首。”
“她本还有几日可活,但被你日夜折磨,郁郁寡欢,病情恶化到熬不过这个月末了。”
韩晚槐哭得颤抖不止,她知道,就算我身体安康。
也会为了救她奋不顾身,这就是我的傻姐姐啊!
“你浑然不察,还大张旗鼓娶了平阳郡主,贬姐姐为通房丫鬟,还将姐姐送回娘家。”
“那段时间,娘总是打姐姐,天天逼她喝补品,让她尽快怀孕。”
沈玉的脸越发死白,摇摇欲坠,他从不知道。
几句话就能化为利刃,将人凌迟千百遍。
蓦地沈玉想起,那次鞭刑顾砚,我吐出黑红的血液。
明明已经察觉不对劲,却没有深究,继续做着伤害我的事,逼得我跳城楼自杀。
沈玉身后的千户垂下头,不忍再看沈玉的面色。
在千户的印象中,我的脸色常年苍白,身形瘦弱。
似乎风一吹就倒,整个人感觉就是病怏怏的。
他们几乎一致认为,我身为指挥使夫人,真是上不得台面。
要不是狗屎运误打误撞在青楼救了大人,也轮不到我嫁进沈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