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罐头？”我问。
“牛肉的，真空密封，能放五年。”他咧嘴笑了笑，露出一口不整齐的牙，“你要几个，就给我多少升水。”
我思索了几秒，侧身让开。他进屋时很自然地扫了一眼四周，动作熟练得像是在评估地形。
我指了指阳台角落的塑料桶，他走过去看了看，伸手舀了一瓢水，闻了闻，又抿了一口才放下。
“干净。”他点点头，把皮箱打开，里面整齐码着十几个罐头和几袋压缩饼干。
我们在餐桌前蹲着完成了第一次交易。我给了他八升水，他留了四罐牛肉和两袋饼干。那罐头沉甸甸的重量让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，但也更清楚，这样的交换不可能只发生一次。
送走他后，我把罐头分成两处藏好，又用一块旧毛巾盖住水桶。楼下的动静越来越多，赵连胜似乎又在召集人，口音混杂的吵闹声断断续续传上来。我竖起耳朵听了会儿，只听到几个关键词——配额、登记、外来人。
晚上十点多，老付来敲门，一进门就压低声音：“你见过个提皮箱的生面孔吗？”
我心头一紧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赵在查，说有人用水换外物资。”老付的眼神在屋里转了一圈，最后落在角落那块毛巾上。
我没吭声，只是慢慢把水递过去：“要的话拿走一半，别让他们盯上你。”
他接过水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：“你得小心，这人八成不是自己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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