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年顾家的所有下人都被遣散了,是王姨自发性留下来照顾我,她本就是一个单亲母亲带着许林,还要挪出自己的存款来养我。
本来心里的歉意就足够多,看着许林再次要为我出头的样子,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。
“不用,我有钱。”
说完,我就从口袋里掏出了被我捏的皱皱巴巴的九块九,给唐静儿递了过去。
唐静儿接过我手中的钱,瞬间把它撕了个稀巴烂,砸到我的脸上。
“你那被原价二十五!给我九块九是什么意思?”
“难不成连第一杯特价你都要薅我的羊毛吧?真没看出来你是这么贪小便宜的一个人,跟你爸一个德性,为了那几十万的差价,和我家谈判了半天才同意合作。”
“你爸出车祸死了,我看你也快点去陪他吧!”
听到爸爸被人羞辱,我气得浑身发抖,拳头攥得紧紧的,下一秒就想朝她脸上挥去。
许林却把我拉到一边,拿出手机给唐静儿把钱转了过去。
“钱转你了,这件事到此为止。”
03
刚放学,天上就下起了暴雨。
我身上已经掏不出一分钱,只能淋着雨走路回家。
突然路边停了一辆加长林肯,车窗摇下来后是周涛带着讥笑的脸。
“这不是顾大小姐吗?怎么一个人淋雨回家?你家司机呢?”
“不好意思差点忘了,你爸死了,你家也没有司机了。”
雨水不断冲刷着我的脸颊,刚好可以掩盖住我眼角因为委屈留下的泪水。
面对周涛的羞辱,我早就习以为常了,这两年来经历过的一切远比这还要过分的多。
有一次放学,同学们甚至联手把我所在了厕所里,往我身上倒着涮马桶用的脏水。
一整晚都没有人来救我,直到次日学校的清洁工发现了在厕所里被锁住的我。
那个时候我的全身散发着恶臭,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。
只能在上课铃声敲响之前,在洗手池里把身上的衣服洗了一遍,根本来不及吹干就穿在身上,试图用体温去将它烘干。
因此我高烧了三天,现在支气管还有当时留下的后遗症。
以及某次唐静儿故意使坏,在我的抽屉里塞烟头,班主任发现后罚我连续一个月负责班级卫生。
同学们就故意往地上吐痰、粘口香糖,怎么样能让我难堪就怎么做。
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得太多,一开始我还会委屈难过,现在更多的只有麻木。
为了不给妈妈增添额外的烦恼,我把这些痛苦都一一吞进了肚子里。
只是因为今天是我的十八岁生日,委屈的情绪再次反噬,让我忍不住掉下了眼泪。
周涛见我不搭理他,也觉得没劲,关上车窗就想离开。
下一秒,许林的脑袋就从车窗里探了出来,他扔给我一把伞,满眼心疼地说。
“不能再着凉了!记得撑伞!”
周涛脸上顿时就充满了不耐烦,他皱眉对许林说。
“你管她干嘛?难道你不记得你一岁的时候,你妈为了照顾她,把你独自放在房间里差点闷死那件事了!”
许林愣了一下,但丝毫没有被周涛的话影响,而是开口请求道。
“能不能,顺带载上她?”
周涛瞬间暴怒,打开车门就要把许林拽下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