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羹尧松开手，我踉跄后退。他手上沾的酒液竟然变成了暗红色，顺着指尖滴落。我强忍恐惧，低头退下。
回到住处，我立刻检查手腕。被年羹尧触碰的地方浮现出黑色的指纹印，像淤青又像纹身。我用清水拼命擦洗，痕迹却越来越明显。
傍晚时分，圆脸宫女悄悄找到我。她的状态很糟，眼窝深陷，脖子上有紫黑色的指痕。
"她们要转化所有人..."她塞给我一个小瓷瓶，"这是我从温太医那里偷的龙涎香...他说能镇邪..."
我震惊地看着她："你见到温实初了？"
她点头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指缝间渗出黑色液体："菀嫔娘娘让我告诉你...书在寝殿暗格...钥匙在华妃的发钗里..."她的声音越来越弱，"满月夜她们会完全转化...到时候..."
话未说完，她的眼睛突然翻白，身体痉挛着倒地。我正要扶她，却见她嘴角撕裂到耳根，露出森森白牙："规则...必须遵守..."声音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。
我后退几步，看着她扭曲着爬向门外，消失在暮色中。手中的瓷瓶冰凉刺骨，是唯一的希望。
夜深人静时，我偷偷取出瓷瓶和布料残片。芳若的笔记背面还有几行之前没注意的字：
"钥匙在九凤钗第三凤眼中，左三右四可开暗格。书怕光，怕声，怕..."
我心跳加速。这就是甄嬛计划的全部线索！但距离满月只剩三天，我必须尽快行动。
第二天清晨，宫中传言圆脸宫女投井自尽。我路过井边时，看到水面漂浮着一层油状物，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。当我转身离开时，分明听到井底传来指甲刮擦石头的声音。
华妃召集所有人宣布新规矩："即日起，所有宫女必须每日饮用一杯井水。"她微笑着补充，"这是皇上的恩典。"
我知道这是陷阱。那些红水会加速人的异变。但公然拒绝等于找死。领到水后，我假装饮用，实则将水倒进袖中准备好的小皮囊里。水接触布料时发出轻微的嘶嘶声，腐蚀出一个小洞。
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形。我需要接近华妃的寝殿，找到那支发钗。但作为低等宫女，这几乎不可能——除非利用规则本身的漏洞。
当天下午，我故意在打扫时"不小心"碰倒了一个花瓶。按照宫规，损坏物品需当面请罪。果然，我被带到了华妃面前。
她正在梳妆，九凤钗就插在发髻正中。我跪在地上，额头抵着地面："奴婢失手打碎花瓶，请娘娘责罚。"
华妃从镜中看着我："抬起头来。"
我小心地抬头，刻意避开她的眼睛，只盯着她的发髻。第三只凤凰的眼睛果然有异样，闪着暗红色的光。
"你的手腕..."她突然眯起眼睛。我这才发现黑色指印已经蔓延到小臂。华妃笑了，"年将军很喜欢你。满月之夜，你有大用处。"
我浑身发冷，但强装镇定："奴婢愿为娘娘效劳。"
"很好。"她转身面对我，伸手抚摸我的脸颊。她的指甲划过皮肤，留下灼热的痛感，"今晚你来守夜。记住规矩——"她的瞳孔扩大，"子时后无论看到什么，都不要出声。"
我低头称是，心中狂喜。这正是我需要的接近机会！
夜幕降临，我站在华妃寝殿外间，听着里面诡异的动静——像是什么东西在蜕皮，又像无数只脚在爬行。九凤钗就放在梳妆台上，第三只凤眼在烛光下诡异地转动着，仿佛活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