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行，输人不输阵。
就算要死，我也要死得体面一点。
我化了一个自认为从业以来最精致、最干练的妆，换上了我最贵的那套职业套装，踩上八厘米的高跟鞋，感觉自己像是即将赴死的勇士。
5
八点五十分，我站在了“馥郁之境”顶层，那扇传说中的CEO办公室门前。
这扇门，由名贵的黑檀木制成，泛着冷硬的光泽，就像它的主人一样，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抬手，敲门。
“进。”
里面传来傅时屿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。
光是这个声音，就足以让公司里百分之九十的女性员工腿软。
而此刻，我只觉得我的膝盖在打颤。
我推开门，走了进去。
傅时屿的办公室大得惊人，几乎占据了半个楼层。
巨大的落地窗外，是整座城市的繁华景象。
他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，低头看着一份文件，晨光透过窗户，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边，让他看起来像一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祇。
听到我的脚步声，他缓缓抬起头。
四目相对。
他的眼神，一如既往的深邃、平静，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没有愤怒，没有嘲讽，甚至没有一丝好奇。
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，仿佛在看一个……嗯，一个透明的玻璃杯。
这种平静，比狂风暴雨更让我感到恐惧。
“傅……傅总，早上好。”
我紧张得声音都有点发飘。
他没有说话，只是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，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，发出规律的、让人心慌的笃笃声。
然后，他开口了，声音平淡无波：“苏渺。”
“在！”我下意识地立正站好，像个等待检阅的士兵。
“《霸总山大王与他的金丝雀（划掉）小娇妻（划掉）倒霉蛋下属》。”
他一字一顿地念出了那个让我恨不得当场去世的标题。
我的脸，“轰”的一下，从脖子红到了耳根。
完了，公开处刑开始了。
我闭上眼，等待着接下来的暴风雨。
然而，傅时屿却话锋一转，问道：“所以，在你的设定里，我是一座山头的大王？”
我：“？？？”
这剧本不对啊！他不应该直接问我“五百万支票的墨香味儿”是什么鬼吗？
我僵硬地睁开眼，看到傅时屿的嘴角，似乎……似乎有一个极其微小的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上扬弧度。
是我的错觉吗？
冰山在笑？
“回答我。”
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。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，只能凭着本能，结结巴巴地回答。
“是……是的……一个……比喻……对，是比喻！”
“哦？”
他挑了挑眉，“那么，‘含羞草’下属，又是什么比喻？”
“是……是比喻我们这些基层员工。”
我豁出去了，开始疯狂地现场编造。
“我们……我们就像含羞草一样，看似渺小脆弱，但内心充满了对工作的敬畏和对……对领导的崇拜！一受到领导的关注和……和‘凝视’，就会因为激动和紧张，而‘卷起叶子’！”
我说完，自己都快要被自己的才华感动哭了。
这解释，简直天衣无缝！
傅时屿静静地听着，没有打断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