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断了和阿虎的联系,我开始冷静地布局。
我知道,单纯地依靠阿虎这个墙头草是极其危险的。他随时可能因为害怕而再次倒向张建辉。我给他的指令,只是整个计划的第一层。
真正的杀招,还在后面。
第二天中午,张建辉用林晚晴的手机打来了电话,声音经过处理,沙哑而凶狠:“秦峰,钱准备好了吗?”
“准备好了。”我回答,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焦急,“两千万现金,不是小数目,我花了一晚上才凑齐。我老婆怎么样了?我要听听她的声音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,接着是林晚晴带着哭腔的声音:“老公……救我!他们是疯子,他们会杀了我的!”
演得真像啊。如果不是那段录音,我恐怕真的会心疼死。
“别怕,晚晴,我一定会救你的。”我“深情”地回应,“说吧,在哪里交易?”
“晚上十点,城西的废弃码头。一个人来,不许报警,否则就等着给你老婆收尸吧!”
“好,我答应你们。”
挂断电话,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。
废弃码头?很好,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。张建辉,你连黄泉路都替自己选好了。
老周的效率很高,下午就把我需要的东西全部送了过来。除了四千万现金(其中两千万是真钞,用来稳住张建辉;另外两千万是道具钞票),还有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。
报告显示,在过去的一年里,林晚晴通过各种名目,陆续从我的公司账户以及我们的共同账户里,转移了超过三千万的资金。而这些资金的最终流向,都指向了一个由张建辉控制的海外空壳公司。
原来,他们早就开始了。这场所谓的“绑架”,不过是他们榨干我最后价值的收官之作。
我看着报告,心中的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消散。
我不是圣人。被背叛,被谋害,如果我还心存怜悯,那就是对自己生命最大的不尊重。
晚上九点,我独自开着车,后备箱里放着两个装满了“现金”的旅行箱,驶向了城西废弃码头。
夜色如墨,海风带着咸湿的腥气,码头上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,将周围的集装箱和废弃仓库拉出长长的、诡异的影子。
我按照约定,将车停在了码头中央的空地上,然后提着两个箱子下了车。
远处,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集装箱后面走了出来,正是张建辉。他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,那是当年他因为挪用公款被我堵在办公室时,自己情急之下撞在玻璃上留下的。
他身后并没有跟着其他人,看来阿虎的“离间计”成功了。
“钱带来了?”张建辉的眼神像饿狼一样,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箱子。
“带来了。”我把箱子扔在地上,踢了过去,“我老婆呢?”
“别急。”张建辉打开其中一个箱子,看到里面码放整齐的红色钞票,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。他随手抽出一沓验了验,确认是真钞后,满意地笑了。
“秦峰,你还是跟以前一样,又蠢又深情。”张建辉合上箱子,语气充满了嘲讽,“为了一个想让你死的女人,还真舍得下血本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我故作不解地皱起眉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