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走！”张阿婆挣扎抬头，嘶吼，“离开这！永远别回来！”
念念向我逼近，腐烂手指要碰我脸颊。我转身想跑，脚踝突然被抓住——张阿婆拽着我裤腿，嘴里涌黑血，瞪大眼睛用尽力气：“小满……阁楼……地板……第三块松动木板……下面……有……”
她脑袋垂下，身体冰冷僵硬。
“嘻嘻嘻……”念念笑了，“找不到妈妈的姐姐……陪我好不好？”
阁楼木门“吱呀”自己开了，阴冷腐臭弥漫。
我看着念念腐烂的脸，看着敞开的阁楼，看着张阿婆的尸体，恐惧攥住我。我猛转身，撞开楼道旧木柜，疯了似的冲下楼梯。雨水顺着楼梯缝流，我不敢回头，耳边只有自己喘息和越来越近的、冰冷的脚步声……
尾声 未结束的游戏
第二天，居民发现11号楼302门反锁，窗户紧闭。撞开门后，里面空无一人，只有摔坏的水果刀和一具倒在血泊中的老人尸体——张阿婆。
警方调查，在阁楼地板下找到锈迹斑斑的铁皮盒，里面有婴儿骸骨和纸条，稚嫩笔迹写着：“妈妈收”。
楼下河里捞起白骨化的女性骸骨，怀里抱着腐朽的红色肚兜。
据说之后很久，11号楼住户常在深夜听到三楼有哭声、笑声，还有稚嫩声音喊：“姐姐……陪我玩……”
有人说下雨夜透过302窗户，能瞥见小红衣身影贴在玻璃上，朝屋内露出诡异悲伤的笑容。
我搬离了老楼。
但每逢阴雨夜，我仍会从噩梦中惊醒。梦中我又回到那潮湿压抑的房间，站在紧闭的阁楼门前，门内传来小女孩的呼唤：
“姐姐……陪我玩捉迷藏……好不好？”
第六章 雨靴印
我搬到了城市另一头的合租房。
新住处的房东是个和善的中年女人，把钥匙递给我时特意说：“这楼是新装修的，隔音好，你放心住。”我盯着她身后贴满卡通贴纸的墙，突然想起302墙上那些霉斑组成的小女孩轮廓——它们总在我闭眼时浮现，像一道洗不掉的印记。
搬进去的第三天，我收到一个陌生快递。
牛皮纸包裹很沉，没有寄件人信息，只有一股潮湿的霉味从缝隙里钻出来。我拆开包装，里面掉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，“啪嗒”落在地板上。
红布掀开的瞬间，我差点尖叫出声——是那只缺了眼睛的布娃娃。它被洗得发白，左眼的黑洞里塞着团暗褐色的东西，凑近闻有股铁锈味。布娃娃怀里，躺着半块生锈的黄铜钥匙，和302木箱上的锁孔严丝合缝。
包裹最底下，压着一张泛黄的便签纸，字迹歪歪扭扭，像用左手写的：
“姐姐，我把妈妈给我的娃娃送回来了。你说过，赢了捉迷藏就能换新玩具。可我赢了三次，你都没回来……”
字迹到这里晕开一团，像是被水浸过。我捏着便签的手在抖，突然想起张阿婆临终前拽着我裤腿说的话：“阁楼……地板……第三块松动木板……下面……”
阁楼。
这两个字像根细针，扎进我太阳穴。
当晚，我做了更清晰的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