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！”我尖叫坐起，甩开那只手。
雨更大了。我看向墙角，被砸开的木箱旁有张揉皱的纸——是从旧日记本撕下的，字迹娟秀，被水渍洇开：
“七月十五日，晴。产检，医生说胎儿健康，女孩。阿强说要叫‘念念’，纪念他外婆。我好期待。”
“八月初三，小雨。阿强又和李家女人厮混。他说爱我，骗人的！这个家没温度了。”
“八月十五，暴雨。和阿强吵架，他要离婚，那女人怀了他的孩子。我看着家，看着他，突然好陌生。”
“八月二十日，阴天。整晚做噩梦，梦见念念出生后，我亲手把她丢进河里。我是不是疯了？”
“八月二十八日，大雨。阿强走了。我一个人带念念，不知道怎么办。张阿婆送婴儿用品，说……如果撑不下去了，可以把孩子放在河边涵洞……那是‘送子娘娘’的规矩……”
“九月三日，暴雨。我抱着念念走在雨里，河水漫过膝盖，好冷……念念好像睡着了。我是不是做错了？”
“九月四日，雨过天晴。警察找到我，说念念尸体在河里。他们说我是凶手。可我没……我只是想让她回阿强身边……”
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，后面被撕得粉碎。
我攥着残页发抖。原来302的年轻妈妈没失踪，是抱着孩子跳河了。丈夫阿强抛弃了她。
那这个小女孩……念念，怎么死的？被母亲丢进河里？还是……
第五章 真相与逃亡
“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”
敲门声轻缓，带着试探。
“小满姑娘……”是张阿婆的声音，焦急慌乱，“开门啊！”
我犹豫着拉开门栓。张阿婆站在门口，头发凌乱，脸色苍白，攥着黄符纸。
“阿婆您这是……”
“别说了！”她抓住我手腕，把我拉到身后，警惕扫视房间，掏出黄铜铃铛摇晃。
“叮铃铃——”
铃声中，细微的声响弱了。
“这孩子……怨气太重。”张阿婆声音颤抖，“三十年前，也是雨天，她妈妈抱着她跳河。她妈妈死后不肯放过这房子，不肯放过302。她说这房子困住她，没法和阿强团聚……”
“前一个租客？”我想起考研姑娘突然离开。
“她父母早逝，一个人考研。可能处境让她和念念共鸣。住了一个月，留封信说在这找到家的感觉，再也没回来。”
“那阁楼……”
“阁楼早封死了。”张阿婆脸色更白，“三十年前，念念出事那天，有人看见她被人从阁楼窗户扔下去……”
我倒吸冷气。
“小满姑娘，听阿婆的，搬走吧！”张阿婆抓我手臂，“我减房租，再给我几天……”
“来不及了。”
冰冷稚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。
我和张阿婆悚然转身。门口站着穿红肚兜的小女孩，头发湿漉漉滴水，脸上沾污泥，眼睛空洞，嘴角咧开诡异笑容。她手里攥着半截断钥匙——木箱上的！
“姐姐……”她歪头看我，声音甜得发腻，“陪我玩捉迷藏好不好？这次姐姐赢了……妈妈就能回来……”
“念念！你快走！别害人了！”张阿婆吼着扑过去，举着水果刀。
但太慢了。念念挥手，张阿婆像枯叶摔倒，刀落地。
“阿婆！”我惊呼想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