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村的路上，秦远发现跟踪的不止大牛一个。路过一片玉米地时，三个手持棍棒的壮汉拦住了去路——正是早上二柱子说的陌生面孔。
"秦远是吧？"领头的刀疤脸咧嘴一笑，"有人出五千买你一条腿。"
秦远平静地放下手中袋子："谁付钱，李德全还是赵四？"
"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。"刀疤脸一挥手，三人同时扑上。
接下来的二十秒，成了刀疤脸此生最恐怖的记忆。秦远的身影如同鬼魅，每一击都精准命中要害。最先冲上去的黄毛被一个过肩摔直接砸晕；第二个刚举起钢管，手腕就被踹断；刀疤脸自己的铁棍还没落下，腹部已经挨了三记重拳，跪在地上吐酸水。
"回去告诉李德全，"秦远踩住刀疤脸的手，"五千块太少了，我这条命至少值五十万。"
太阳西斜时，秦远终于回到了村子。他没有直接回家，而是绕道去了村卫生室。简陋的小院收拾得很干净，晒药架上摆满了各式草药，夕阳下散发着淡淡清香。
林小雨正在院子里捣药，见他来了立刻起身："秦大哥！你弟弟..."
"安排好了，明天手术。"秦远环顾四周，"你爷爷呢？"
"在里屋。"林小雨领他进屋，"爷爷，秦大哥来了。"
昏暗的里屋，一位白发老人坐在藤椅上，膝盖上盖着毛毯。尽管满面皱纹，眼神却格外清明。
"秦家的小子，"老人声音嘶哑却有力，"你长得越来越像你爹了。"
秦远恭敬地鞠了一躬："林爷爷，您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，对吗？"
老人示意林小雨关好门窗，然后从枕下摸出个布包："大山临走前一晚来找我，说发现了李德全贪赃枉法的证据，还有..."
布包打开，里面是一沓文件和一张地图。文件是村集体土地的买卖契约，金额明显低于市场价；地图上则标注了村后山一处叫"老鹰嘴"的地方，画着个红色圆圈。
"这里有什么？"秦远指着红圈。
"稀土矿。"老人咳嗽几声，"去年有勘探队来过，说这片山值几个亿。李德全想把整座山卖给外省老板，你爹带头反对，结果..."
秦远翻看着文件，突然停在一页上——这是份伪造的村民联名同意书，上面赫然有他父亲"按"的手印。
"这不可能！我爸绝不会同意卖山！"
"当然不会。"老人冷笑，"这是李德全伪造的。你爹就是去镇里举报的路上出的事。"
秦远将所有材料小心收好："林爷爷，谢谢您。这些证据很关键。"
"不，还不够。"老人摇摇头，"李德全背后有人，县里市里都有人。你得找到更硬的证据。"
离开卫生室时，天已全黑。林小雨执意送秦远一段，两人沉默地走在乡间小路上。
"秦大哥，"林小雨突然开口，"你知道我为什么学医吗？"
秦远摇头。
"十年前我娘生病，因为没钱去县医院，耽误治疗走了。"月光下，林小雨的眼里闪着水光，"我不想再看到村里人因为穷看不起病。"
秦远心头一震。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，内心竟如此坚强。
"会好起来的。"他不知怎么安慰，只能笨拙地拍拍她肩膀，"我向你保证。"
快到秦远家时，林小雨突然拉住他："小心！"
院门大敞，屋内漆黑一片。秦远眼神一凛，示意林小雨躲到树后，自己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