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？我没有家了。”我淡淡地回了一句。
秦莲的脸色白了白，她绞着衣角，这是她每次要“开大招”前的标志性动作。
“苏晴，我知道你怨我。可我一个寡妇，拉扯着孩子，我是真的没办法……卫国他心善，看我们孤儿寡母可怜，才多帮衬了些。你要是因为这个就跟他离婚，那我的罪过可就太大了。”她说着，眼圈又红了。
要是在以前，我可能还会被她这番话气得发抖。但现在，我只觉得可笑。
我终于抬起头，直视着她的眼睛：“秦莲，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，喜欢演戏？”
她愣住了。
我拿起一双刚绣好的“比翼双飞”鞋垫，在她面前晃了晃：“想让我回去，可以啊。你现在就去跟顾卫国说，让他把你这些年从我们家拿走的东西，一针一线，一米一粟，全都还回来。他要是做到了，我马上就跟他复婚。”
秦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她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，这么不留情面。
“你……你这是强人所难！”她气急败坏。
“这就强人所难了？”我笑了，“你心安理得地花着我的钱，穿着我的布，吃着我的肉的时候，怎么没觉得强人所难呢？秦莲，收起你那套吧，我不吃这套。以后别来找我，我嫌晦气。”
说完，我不再理她，对着旁边一个来询价的大姐露出了热情的笑容。
秦莲在我背后站了许久，最后跺了跺脚，恨恨地走了。
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，没想到，麻烦才刚刚开始。
04
秦莲走后的第二天，我的小摊就出事了。
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，在我摊子前晃来晃去，动手动脚地乱翻我的鞋垫。
“老板娘，这玩意儿怎么卖啊？”其中一个黄毛嬉皮笑脸地问，拿起一双鞋垫就往自己怀里揣。
我皱起眉头：“同志，要买就给钱，别乱动。”
“哟，还挺横？”另一个平头冷笑一声，一脚踹翻了我摆货的凳子。五颜六色的鞋垫散了一地。
“不就是个破鞋垫吗？你男人都不要你了，还在这装什么清高！”
我心里一沉。他们这话，明显是冲着我来的。除了秦莲和顾卫国，谁会知道我的事，还用这种话来戳我脊梁骨？
市场里的人都远远看着，不敢上前。这种小混混，没人愿意招惹。
我气得浑身发抖，却死死咬着牙，弯腰去捡地上的鞋垫。这些都是我一针一线熬夜绣出来的，是我的心血，更是我的活路。
就在这时，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。
我回头，看到了沈澈。
他还是那身干净的白衬衫，站在一片狼藉中，显得格外突出。他没看我，而是盯着那两个小混混，眼神冷得像冰。
“东西放下，人滚。”他的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场。
黄毛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，还想嘴硬：“你谁啊？英雄救美啊？”
沈澈没再废话。他上前一步，动作快得我都没看清，只听“咔嚓”一声，黄毛的手腕就被他反拧了过去。黄毛疼得嗷嗷直叫，手里的鞋垫掉在了地上。
平头一看同伴吃了亏，抄起旁边一个空菜筐就想砸过来。
沈澈头也没回，一个干脆利落的侧踢，正中平头的小腹。平头闷哼一声，像只虾米一样弓着身子倒了下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