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照微花了半天时间，从两人断断续续的对话里拼凑出这个世界的轮廓。一场突如其来的病毒席卷全球，感染者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，人们叫它们“行尸”。文明崩塌，秩序瓦解，活着成了唯一的目标。
“我们得找个更安全的地方。”林照微看着漏风的窗户，外面天色渐暗，行尸的嘶吼声越来越近，“这里四面漏风，连扇像样的门都没有。”
阿武靠在墙上，脸色因为发烧有些苍白：“去哪？附近能住人的地方都被占了，要么就是……”他没说下去，但眼里的恐惧说明了一切。
林照微走到窗边，小心翼翼地撩开破窗帘一角。外面是条破败的街道，对面的超市玻璃碎了一地，货架东倒西歪。街角的路灯歪斜着，线裸露在外，时不时冒出点火花。
“超市后面有个仓库，”小雅突然说，“我以前去送过标本，仓库有铁门，还挺结实的。”
“去过一次，里面有三只行尸。”阿武闷声道，“硬闯太吃亏。”
林照微收回目光，手指在窗台上轻轻敲击着，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。“三只，不多。”她转向两人，“行尸的速度慢，视力差，但听觉灵敏，对吗？”
小雅点头：“嗯，它们好像只能靠声音和气味追踪。”
“那就好办了。”林照微的眼神亮起来，像有星子落在里面，“我们可以引开它们。”
她的计划很简单：用鞭炮制造声响，把行尸引到街道另一头，趁这个空隙冲进仓库。阿武觉得太冒险，小雅却眼睛发亮：“这法子可行！我知道哪有鞭炮，前面的杂货铺好像还有存货。”
【任务完成：团队成员初步信任度达成。奖励已发放至系统空间。】
林照微心中微动，试着用意念去想那个“系统空间”，眼前果然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面板，上面整齐地摆着净水片和医疗包的图标。她不动声色地关掉面板，对小雅说：“你熟悉路，跟我去拿鞭炮，阿武在这里等着，注意观察动静。”
阿武想说什么，最终只是把腰间的匕首递给她：“拿着。”
走出临时据点时，晚风带着寒意刮过来，林照微裹紧了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的灰色外套——是小雅借给她的。脚下的路坑坑洼洼，时不时能看到散落的骸骨，她尽量避开，脚步却没停。
“林姐姐，你以前是做什么的？”小雅小声问，借着远处微弱的火光，她看到林照微走路的姿势很特别，不像在末世里挣扎求生的人，反而像……像电视里走台步的模特，但又更沉稳些。
“管人的。”林照微淡淡道，“管很多人，管很多事。”
管着三千佳丽的衣食住行，管着她们的恩宠荣辱，管着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所有明的暗的规矩。她甚至能从一个宫人的眼神变化里，看出是谁暗地里克扣了份例；能从一杯茶的温度里，判断出送茶人此刻的心境。
这些在末世里有用吗？她不知道，但她知道，不管在哪，人心都是一样的。
杂货铺的门早就被撞烂了，货架倒了一地。小雅熟练地避开碎玻璃，在角落里翻出一挂用塑料袋包着的鞭炮，还有一个打火机。
“找到了！”她兴奋地举起鞭炮，话音刚落，身后突然传来“嗬嗬”的声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