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民政局出来的那一刻，深秋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，卷起地上枯黄的落叶。林薇站在台阶下，裹紧了身上那件单薄的风衣——那还是用我的钱买的。她脸色灰败，眼神空洞地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，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。
“陈默…”她转过身，声音嘶哑干涩，带着最后一丝不甘和希冀，“超超的药…下个月…”
“那是你林家的事。”我打断她，甚至没有停下脚步，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车。拉开车门，坐进去，引擎启动。后视镜里，她的身影迅速变小，最终被淹没在城市的喧嚣和人潮里。
从那一刻起，林家，林超的死活，与我再无半分瓜葛。
回忆的碎片被强行按回冰封的湖底。落地窗上，我映出的影子眼神锐利如初。手机在掌心震动，屏幕亮起，是老王发来的信息，只有简洁的两个字和一个冰冷的句号：“已停。”
我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一瞬，没有回复。只是熄灭了屏幕，将手机随手丢在沙发上。
这场由他们亲手点燃的复仇之火，才刚刚开始燃烧。
林超停药后的连锁反应，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，也更猛烈。
停药的第三天深夜，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地震动起来，屏幕在黑暗中闪烁着刺眼的白光，来电显示是林薇。我没有接。它固执地响了很久，最终归于沉寂。很快，又是一连串密集的短信轰炸提示音。
我划开屏幕，一连串文字带着扑面而来的绝望和歇斯底里：
“陈默！你不得好死！！”
“超超不行了！他在医院！医生说他肺动脉高压急性加重！都是你害的！”
“药！快把药给我！求求你了！他会死的！他真的会死的啊！”
“我给你磕头了！以前都是我的错！是我贱！你救救超超！他是无辜的！”
“陈默！我求你了！我给你当牛做马！药！药啊！！！”
字里行间，涕泪横流，恐惧几乎要溢出屏幕。我面无表情地看完，指尖在删除键上悬停片刻，最终只是锁了屏，将手机反扣在床头柜上。黑暗重新笼罩房间，只有窗外远处城市永不熄灭的灯火，在天花板上投下模糊的光影。
无辜？我闭上眼。当林薇享受着赵志豪的“馈赠”，当张秀芬心安理得地挥霍着我给林超买药的钱去赌桌上豪掷千金，当林超躲在后面享受着这一切，用我的钱维系着他那摇摇欲坠的生命时，他们谁想过我的无辜？
那一夜，医院的急诊科想必是鸡飞狗跳。但这与我无关。
风暴的中心，很快从医院转移到了林薇自己身上。
停药的第五天傍晚，我开车路过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