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隆！
我脑子里像炸了个雷！
皇帝？
吃吐了？
蘑菇汤？
我的蘑菇？！
腿一软，我差点栽倒。
“怎么回事？说清楚！”我抓住蒲草的肩膀，声音发颤。
“不……不知道啊！”蒲草也吓坏了，“就刚才，陛下在皇后娘娘宫里用午膳，喝了口新上的菌菇汤，当场就……就吐了！脸色铁青！太医都惊动了！现在……现在宫里都传遍了！说是……说是咱们司菌房的蘑菇……有毒！”
完了。
这次是真的完了。
脑袋搬家都是轻的。
说不定要千刀万剐！
“香姐姐！怎么办啊！”蒲草急得快哭了。
石墩也跑进来，黑脸上满是惊恐：“外面……外面来人了！贵妃娘娘宫里的……还有……还有内侍省的人！”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不能慌。
越慌死得越快。
“石墩，蒲草，你们立刻去！把今天所有送去御膳房的蘑菇，不管用没用完的，全部封存！一点不许动！还有，今天采摘蘑菇的记录，是谁经手的，所有环节的人，一个不许离开！等我回来！”
“是！”两人看我镇定，也稍微稳住了点心神，赶紧跑出去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整理了一下衣襟。
该来的，躲不掉。
刚走出染坊，就看到一队人气势汹汹地过来。
为首的，赫然是扶摇！
她脸色冰冷，身后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，还有两个穿着内侍省服饰、面无表情的太监。
“檀香！”扶摇厉声喝道，“奉贵妃娘娘谕！司菌房掌事檀香，供奉不洁，致圣躬违和！即刻锁拿！听候发落！”
两个嬷嬷如狼似虎地扑上来，就要扭我胳膊。
“等等！”我猛地后退一步，大声道，“扶摇姐姐！事情尚未查明！贵妃娘娘明鉴！若真是蘑菇有毒，为何只有陛下不适？皇后娘娘和其他一同用膳的贵人可有事？”
扶摇一愣。
显然没想到我会反抗。
她身后的一个内侍省太监，三角眼一眯，尖着嗓子：“大胆！还敢狡辩？陛下龙体何等金贵！岂容你……”
“公公！”我打断他，语速飞快，“奴婢并非狡辩！蘑菇是否有毒，一验便知！奴婢已命人封存今日所有蘑菇及采摘记录！若真是蘑菇之过，奴婢甘愿领死！但若有人从中作梗，故意陷害，谋害圣躬！这滔天大罪，公公您……担得起吗？”
最后一句，我盯着那个三角眼太监。
他脸色微变。
谋害皇帝？
这帽子太大，谁也扛不住。
扶摇眼神闪烁了一下，厉声道：“檀香！你休要危言耸听！娘娘谕令，拿下你问话而已！查清之后，自有公断！还不动手！”
两个嬷嬷又要上前。
“慢着！”我豁出去了，声音拔高，“扶摇姐姐！今日采摘的蘑菇，有一部分是我亲自经手！我敢用性命担保，绝无问题！现在陛下情况不明，当务之急是查清陛下为何不适！而不是急着拿我问罪！若因耽搁而延误陛下病情，这责任，谁来负？！”
扶摇被我噎得说不出话。
那两个内侍省太监也交换了一下眼神。
显然，我最后那句话戳中了要害。
皇帝真有个三长两短，他们谁都跑不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