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又尖又利，在寒风里打着旋儿。
刀疤脸的目光扫过我，像看一块路边的烂泥，满是嫌弃。
我顺势往地上一摊，胳膊上的伤口被扯得生疼，嘴里发出虚弱的呻吟，眼睛半睁半闭，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。
这副模样，自然入不了刀疤脸的眼。他很快移开视线，落在旁边的苏梅身上。
苏梅穿着那件新做的花棉袄，在一片灰败的雪景里格外扎眼。刀疤脸的眼睛瞬间亮了，像看到了什么值钱的物件。
8.
“这丫头倒是周正。” 他摸着下巴，上下打量着苏梅，“抵一半的债，剩下的让你男人写张欠条，这事就算了了。”
苏梅吓得脸色惨白，往后缩了缩，躲到王翠花身后。
“不…… 不要…… 娘……” 她的声音发颤，带着哭腔。
王翠花像是突然回过神，猛地扑过去抱住苏梅，冲着刀疤脸哭喊：“不行！我就这一个闺女！不能把她给你们！”
“滚开！” 旁边的壮汉不耐烦，一脚踹在王翠花背上。
她 “哎哟” 一声趴在地上，半天没爬起来。
两个壮汉上前，架起吓得浑身发抖的苏梅就往外拖。
“娘！救我！娘！” 苏梅的哭喊声撕心裂肺，手脚不停地挣扎。
她的指甲在雪地上使劲抠着，划出一道道红痕，却根本挡不住壮汉的力气。
王翠花趴在地上，眼睁睁看着苏梅被拖走，嗓子眼里发出嗬嗬的哭声，像一头受伤的野兽。
直到苏梅的哭喊声越来越远，她才猛地抬起头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我。
“都是你！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害了梅梅！”
她像疯了似的扑过来，指甲狠狠掐进我胳膊上的伤口里。
“啊 ——” 我疼得叫出声，眼泪瞬间涌了上来。
不是装的，是真疼。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。
我一把推开她，放声大哭，哭声比刚才的苏梅还要凄惨。
“我没有…… 不是我…… 呜呜……” 我一边哭，一边往后缩，故意让周围看热闹的邻居都能看见。
邻居们围了过来，对着我们指指点点。
“这是咋了？把梅梅给带走了？”
“听说是抵债呢…… 苏老实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