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手里的白玫瑰，“啪嗒”一声，掉在了地上。花瓣被来往的行人踩得稀烂。
苏晴走到我面前，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慌乱和不安，但还是强挤出一个笑容。
她伸手，想来拉我的手。
我像被电击了一样，猛地后退了一步。
她的手，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。
“老公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我死死地盯着她的肚子，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烧红的炭，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。
“苏晴……这……是怎么回事？”
她眼里的泪水，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。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，反而拉住了我的衣袖，急切地说：“老公，我们回家，回家我再跟你解释，好不好？这里人太多了……”
我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，那曾是我最见不得的画面。只要她一哭，我心都碎了。
但现在，我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气，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我没有再说话，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行李箱，转身就走。
我的步子迈得很大，很急，像是在逃离一个让我窒息的噩梦。
身后，是她带着哭腔的呼喊：“江浩！江浩你等等我！”
我没有等。
第二章 “奇迹”
回家的路，是我这辈子开过最漫长的一段路。
苏晴坐在副驾驶，一路都在压抑地哭泣。我一言不发，油门踩得很深，车里的空气压抑得几乎要爆炸。
我们那个曾经温馨的小窝，此刻像一个冰冷的审判庭。
我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扔，发出一声巨响。
我转过身，背靠着门，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，看着她。
“说吧。”我的声音，冷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，“给我一个解释。”
苏晴挺着大肚子，艰难地在沙发上坐下。她抬起头，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和泪水。
“老公，你先别生气，你听我说完。”她深吸一口气，似乎在组织语言，“我去瑞士之后，检查结果……比预想的要好。医生为我制定了一套新的治疗方案，副作用很小，对身体的损伤也不大。然后……然后……”
她说到这里，声音开始颤抖，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……诡异的红晕和喜悦？
“然后，奇迹发生了。医生说，我的身体机能恢复得特别好，甚至……甚至连生育能力都恢复了。他们说这是医学上的奇迹，概率不到万分之一！”
她抬起头，用一种近乎狂热的眼神看着我：“老公，这是我们的孩子！是老天爷看我们太苦了，补偿给我们的孩子！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吗？现在我们有了！”
她一边说，一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，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。
那画面，刺眼得让我几乎要瞎了。
我被她这番话给气笑了。
笑得浑身发抖。
“奇迹？”我一步一步地走向她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，“苏晴，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？还是你觉得，我江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？”
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声音里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：“你去治的是脑瘤！是全世界都束手无策的胶质母细胞瘤！你告诉我，什么样的治疗方案，能让你在治疗癌症的同时，还顺便怀个孕？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