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很好！"陈武难得地提高音量，"就是这样，力从地起，经腰传肩，最后贯于剑尖！"
李明完成一整套动作，额头渗出细密汗珠，但眼睛亮得惊人："老师，我...我感觉到了！那种力量流动的感觉！"
陈武拍拍他的肩膀："你有天赋，李明。记住这种感觉，它会让你受用终身。"
"哟，书呆子这么用功啊？"一个戏谑的声音插进来。周强带着几个男生晃悠过来，嘴里叼着根棒棒糖。
李明身体一僵，下意识退到陈武身后。这个细微动作让陈武心中一痛——尽管周强这一个月来收敛许多，但曾经的欺凌留下的阴影并非一朝一夕能消除。
"周强，"陈武平静地说，"既然来了，就一起练。展演需要八个男生，现在还差两个。"
周强撇撇嘴，但还是接过同伴递来的木剑："老师，太极剑太娘了，能不能教点真功夫？"
"真功夫？"陈武挑眉，"那你先把我刚才教李明的动作做一遍。"
周强哼了一声，凭记忆模仿起来。他力量十足，但动作僵硬，转身时差点失去平衡。
"力量有余，柔韧不足。"陈武点评，"太极讲究刚柔并济，你的问题正是大多数初学者的通病。"
周强不服气地嘟囔着什么，但没再反驳。陈武知道，这个叛逆的少年其实已经开始接受武术，只是嘴上不肯承认。
"所有人，列队。"陈武拍拍手，"今天我们学习太极剑基础八式，这是展演节目的核心部分。"
随着太阳升高，操场上聚集的学生越来越多。除了正式参加展演的八人，还有十几个自发前来观摩的学生。陈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——一个月前，这些孩子对传统武术还嗤之以鼻。
"陈老师！"林小曼匆匆跑来，马尾辫在晨风中飞扬，"校长批准使用礼堂彩排了！从今天下午开始，每天两小时！"
陈武点头致谢，却注意到她身后跟着面色阴沉的刘明。
"陈老师，"刘明推了推眼镜，"占用礼堂可以，但必须保证不影响正常教学。另外..."他扫视着汗流浃背的学生们，"期中考试在即，如果任何参与者的成绩下滑，节目立即取消。"
"明白。"陈武简短回应。他知道这是刘明能做出的最大让步。
刘明转身要走，又停住脚步："对了，电视台会来拍摄彩排过程，作为展演预热。请...做好准备。"最后几个字说得有些勉强，似乎并不情愿透露这个消息。
等刘明走远，学生们爆发出一阵欢呼。
"要上电视了！"
"我妈肯定不信！"
"我得告诉我爸！"
周强吹了个口哨："兄弟们，这下可得认真了！谁要是拖后腿，别怪我周强不客气！"说着还故意瞪了李明一眼，但眼神中的恶意已经少了许多。
陈武看着这群兴奋的少年，心中既欣慰又忐忑。他知道，这次展演不仅关乎武术课的存续，更是一次向公众展示传统武术真谛的机会。
下午的礼堂彩排比陈武预想的顺利。八名男生分成两排，随着古典乐声缓缓起势。李明和周强分别站在前排两端，一个动作行云流水，一个力道雄浑，形成奇妙互补。
"停！"陈武突然叫停，"周强，转身时剑尖再抬高三分；李明，手腕放松，不要绷得太紧。其他人注意间距，保持队形整齐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