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副局长皱眉："刘主任，素质教育与学业成绩并不矛盾。刚才那些学生，看起来精神面貌都很不错嘛！"
"表面现象。"刘明推了推眼镜，"期中考试后，我们会全面评估武术课的实际效果。"
陈武听出了弦外之音——刘明在等考试成绩，一旦有人不及格，他就会借机取消武术课。
"刘主任，"陈武平静地说，"不如我们打个赌？如果所有参加武术课的学生期中考试都及格，就保留课程并增加课时；如果有人不及格，我自愿辞职。"
后台突然安静下来。所有人都看向刘明，等待他的回应。
刘明嘴角抽动："好，一言为定。"说完转身离去。
张校长叹了口气："陈老师，您太冲动了。周强、张浩那几个孩子基础薄弱，万一..."
"我相信他们。"陈武看向不远处正在喝水的学生们，"武术教会他们的不只是招式，还有永不言弃的精神。"
王副局长拍拍陈武的肩膀："有魄力！我会关注这场赌约的结果。"
表演结束后，学生们兴高采烈地登上返校的大巴。陈武最后一个上车，发现只剩下刘明旁边的空位。他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坐了下来。
大巴行驶在夜色中，车厢里满是学生们的欢声笑语。刘明一直盯着窗外，突然开口："你以为你赢了，是吗？"
陈武摇头："我从没把这当作比赛。"
"教育就是一场竞赛！"刘明转过头，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冷光，"升学率、重点大学录取率、竞赛获奖数...这些才是硬指标！你那套花拳绣腿有什么用？能帮他们考上好高中吗？"
陈武沉默片刻："刘主任，您练过武术吗？"
刘明身体一僵："...没有。"
"您的手指关节粗大，右手腕有一道旧伤，这是长期练习外家拳的特征。"陈武轻声说，"而且您走路时重心总是微微前倾，这是练武之人的习惯。"
刘明脸色骤变："你调查我？"
"武术是我的生命，我看人先看筋骨。"陈武直视刘明的眼睛，"您既然曾经习武，为什么如此反对武术课？"
车厢后排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，淹没了刘明的回答。他嘴唇动了动，最终只是冷冷地说："期中考试见分晓。"
回到学校已是晚上十点。学生们陆续被家长接走，只有李明还站在校门口张望。
"家长还没来？"陈武问。
李明勉强笑笑："我爸说公司临时有事...让我自己打车回去。"
陈武看了看表："这么晚了，我送你吧。"
路上，李明一直盯着窗外闪过的霓虹灯："老师，您真的会辞职吗？如果...如果有人不及格的话。"
"担心周强？"陈武打趣道。
出乎意料，李明摇头："周强最近可用功了，我担心的是张浩。他数学一直很差..."
陈武心头一暖。这个曾经被欺负的男孩，现在却在担心曾经的欺凌者。
"张浩最近进步很大。"陈武安慰道，"而且你们不是组织了学习小组吗？这种互帮互助的精神，比考试成绩更重要。"
李明点点头，突然指着前方："老师，就在前面小区停吧。"
陈武把车停在一栋略显陈旧的三层小楼前。让他惊讶的是，单元门口站着周强，正不耐烦地跺着脚。
"你怎么在这？"李明下车后惊讶地问。
周强翻了个白眼："还不是你爸，打电话给我爸说临时出差，托我爸照看你。我爸又把这个苦差事扔给我！"他瞥见车里的陈武，立刻站直，"老...老师好！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