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老陈？你还在听吗？"赵志刚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。
"嗯。"陈武勉强应了一声，"还有什么发现？"
"最有意思的是这个——李明的养父李建国，曾经是秦师傅的徒弟。"赵志刚压低声音，"他在陈雪去世后第三年再婚，现在在国外工作，很少回来。李明基本上是一个人生活。"
陈武猛地睁开眼："秦师兄的徒弟？他从来没提过..."
"这就更奇怪了。"赵志刚说，"还有一件事，最近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在打听明德中学的武术课，看描述像是江湖人士。老陈，你惹上什么麻烦了？"
陈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："不是我的麻烦找上门，是我找上了麻烦...谢了老赵，改天请你喝酒。"
挂断电话，陈武最后看了一眼武馆残墙，转身离去。晨光中，他的背影比往常更加挺拔，仿佛肩负着无形的重担。
七点整，陈武准时出现在明德中学操场。比往常更多的学生已经等在那里，显然是听说了昨天秦师傅击退混混的事迹，对武术课的热情更加高涨。
"老师早！"李明和周强异口同声地打招呼。两人站在一起，一个瘦小但眼神坚定，一个高大却不再盛气凌人，形成了奇妙的和谐。
陈武点点头，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李明脸上。现在知道了血缘关系，他突然发现李明的眉宇间确实有陈雪的影子，而那个倔强的下巴——简直和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。
"老师？您没事吧？"李明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，"我脸上有东西？"
"没有。"陈武迅速调整情绪，"今天练习太极推手，两人一组。"
训练开始后，陈武仔细观察着李明的一举一动。这个男孩学习武术的天赋异于常人，不仅仅是学得快，更在于他无意识中展现出的某些习惯——转身时先沉左肩，出拳时小指微微内扣，这些都是陈氏太极传人特有的细节，从未在教材上记载过。
"血脉的力量..."陈武喃喃自语。
周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："老师，能给我们演示一下真正的实战吗？就像昨天那位老先生那样！"
其他学生也纷纷附和。陈武犹豫了一下，点头同意："实战不是表演，没有固定套路。太极讲究后发制人，以静制动。谁来当我的对手？"
周强自告奋勇，模仿昨天混混的样子一拳打来。陈武身形微侧，右手轻轻一带，周强整个人就飞了出去，但在落地前被陈武托住后背，稳稳放下。
"哇！"学生们惊呼。
"这不是魔术，而是力学。"陈武解释道，"通过感知对手的力量方向，用很小的力气改变其重心。"
李明突然开口："老师，如果对手不止一个人呢？"
陈武看了他一眼，这个问题问得太专业，不像普通学生会关心的。
"那就需要'听劲'更精准，同时控制距离和角度。"陈武示意周强再叫两个同学上来，"三人从不同方向攻击我，动作慢一点。"
三个高大男生呈三角形围住陈武，同时出手。陈武如游鱼般在他们之间穿梭，每一次轻微的接触都让一个攻击者失去平衡。最令人叫绝的是，三个人最终撞在一起，而陈武已经退到圈外。
掌声雷动，连路过的老师都驻足观看。陈武却注意到李明没有鼓掌，而是皱着眉头，似乎在思考什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