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刚生完孩子,浑身虚汗地躺在土炕上,婆婆就抱来了她五岁的大孙子。
“秀珠,铁蛋馋奶了,你给他嘬两口。”
男人在旁边一声不吭,默认了。
我看着他五岁已经长齐了牙的侄子,他正用贪婪的目光,死死盯着我涨奶的胸口,嘿嘿地笑。
我冷笑一声,直接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把磨得锃亮的剪刀,对准了自己的心口:
“行啊,今天这奶,你们是想喝甜的,还是咸的?”
01
“林秀珠!你疯了!快把剪刀放下!”
我婆婆王大娘被我的动作吓得一蹦三尺高,那张刻薄的脸上写满了惊恐。
我刚拼了半条命生下女儿念念,虚弱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。可婆婆连一碗红糖水都舍不得给我,只因我生的是个“赔钱货”。现在,她却为了她那宝贝大孙子,逼我做这种恶心事。
“妈,大嫂家的铁蛋都五岁了,早就断奶了,怎么能喝秀珠的奶?”我的丈夫王建军,总算开了句口,但语气软得像团棉花。
“你懂个屁!”王大娘眼睛一瞪,唾沫星子横飞,“男娃身子金贵,就得喝这头道奶才能长得壮实!你媳妇一个城里来的娇小姐,那奶水肯定比咱乡下人的有营养!再说了,一个丫头片子,喝点米汤糊糊就行了,浪费什么好东西!”
她的话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,扎得我心口发疼。
我扭头看向王建军,那个曾经对我许下海誓山盟,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的男人。此刻,他正低着头,躲闪着我的目光,手指无措地搓着衣角。
他的沉默,就是默许。
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我嫁到这穷山沟里,图的不是他家有钱有势,图的就是他这个人。可现在,我才看清,他骨子里就是个被他娘拿捏得死死的软骨头。
“奶奶,我要喝奶!我要喝婶婶的奶!”
五岁的铁蛋被他奶奶护在身后,一边撒泼打滚,一边用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,不怀好意地在我胸前扫来扫去。那眼神,根本不像一个五岁的孩子,充满了成年人才有的算计和贪婪。
大姑姐王秀英闻声也从隔壁屋窜了过来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:“哎哟我的儿啊,你这是要妈的命啊!秀珠,你就当可怜可怜大姑姐,铁蛋他身子弱,大夫说了要多补补……”
她嘴上说着可怜,眼里却闪着精光。她下巴上那颗长了三根毛的黑痣,随着她说话的动作一抖一抖的,看得我犯恶心。
这一家人,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。
王大娘见我油盐不进,失了耐心,直接就想上炕来扒我的衣服。
“我数三声,都给我滚出去!”我举着剪刀,锋利的尖端在昏暗的油灯下泛着冷光,“不然今天我就溅自己一身血,然后去公社大院里好好说道说道,王家是怎么逼死刚生产的儿媳妇的!”
“你……”王大娘被我眼里的狠劲镇住了。
这个年代,名声比什么都重要。要是闹到公社去,他们王家的脸就丢尽了,王建军这个生产队小组长的位子也别想坐了。
王建军终于慌了,连忙上来拉他娘和姐姐,“妈,姐,你们先出去,我跟秀珠说。”
门“吱呀”一声关上,屋里只剩下我们夫妻俩和炕上熟睡的女儿。
王建军叹了口气,蹲在我面前,声音里带着疲惫:“秀珠,我知道你委屈。但那是我妈,我能怎么办?你就忍一忍,等出了月子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