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建军站在一旁,脸色铁青,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痛苦。他大概也觉得,是我做的。
我心里一片冰凉,却也知道,时机到了。
“好!去找村长!”我忽然抬高了声音,一把推开王大娘,“不仅要找村长,我们还要去公社的卫生所!让医生好好查查,这奶粉到底有没有毒!再顺便让医生给铁蛋看看,他这上吐下泻,到底是因为什么!”
我的镇定,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村长是个叫李大山的中年男人,为人还算公正。他吧嗒吧嗒抽着旱烟,听完王秀英添油加醋的哭诉,眉头皱成了个“川”字。
“林知青,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村长,我冤枉。”我挺直了脊梁,不卑不亢地说道,“这奶粉是我娘家从上海寄来的,金贵得很,我自己都舍不得喝,怎么会下毒害铁蛋?铁蛋是建军的亲侄子,也是我的侄子,我再狠心,也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。”
“那铁蛋喝了你的奶粉,怎么就上吐下泻了?”王大娘骂道。
“大夫,你可得好好看看,这城里来的毒妇心眼太坏了!”
卫生所的老大夫姓钱,戴着一副老花镜,慢悠-悠地给铁蛋检查了一遍,又拿起奶粉罐闻了闻,最后才慢悠悠地开口:“奶粉是好奶粉,就是太补了。”
他浑浊的眼睛从镜片上方看着王秀英,带着几分责备:“你家这娃,平时是不是净吃精米白面,肥肉流油?肠胃里油水太多,都刮干净了,冷不丁喝这么补的奶粉,虚不受补,不拉稀才怪!”
钱大夫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扇在王秀"我转头看向王秀英,慢悠悠地补充道:“大姑姐,铁蛋平时吃的都是精米白面,我坐月子喝的都是清汤寡水。这奶粉这么金贵,我和念念哪里敢多喝,自然是紧着家里的‘金孙’了。谁知道他肠胃这么娇贵,连这点福气都受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