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绝不是恐惧或委屈，而是......探究和疑惑？
"对不起季总，我马上清理。"楚骁说着标准的台词，却趁弯腰拿纸巾时，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快速说了一句："奇变偶不变？"
季眠浑身一震。
这是......穿越者之间的暗号？
"符号看象限？"他下意识接了下半句，声音压得极低。
楚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，他快速瞥了一眼办公室角落的监控摄像头，用整理领带的动作掩饰嘴型："你也是穿来的？"
季眠微不可察地点点头，心跳如鼓。
难怪刚才楚骁的反应不对劲，原来壳子里也换人了！
[请宿主注意，接下来剧情要求：命令楚骁穿着脏衣服继续工作，并不准吃午饭作为惩罚。]系统冷冰冰地提醒。
季眠咬了咬牙，突然大声道："楚秘书，你跟我来会议室！我要好好'教导'你！"
他故意把"教导"二字咬得极重，然后大步流星走向隔壁的VIP会议室——那是全公司隔音最好的房间。
一关上门，季眠整个人就垮了下来："天呐，你也是现实世界来的？"
楚骁靠在会议桌上，长舒一口气，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："我昨晚熬夜看这本破小说，一觉醒来就成这样了。系统要我经历所有虐心剧情才能回家，我都快疯了。"
季眠这才注意到，摘掉眼镜的楚骁看起来年轻许多，眼下的泪痣更加明显，整个人透着一种疲惫的脆弱感。
"我这边系统要我当施虐方，"季眠苦笑，"原著那些剧情太变态了，我根本下不去手。"
"所以你是故意把咖啡泼偏的？"楚骁眼睛弯了弯，"我还以为这个世界的季总突然转性了。"
两人相视一笑，紧绷的气氛顿时缓和不少。
[警告！检测到宿主与任务对象互动不符合角色设定！]系统突然发难，[请立即执行惩罚措施！]
季眠感觉一阵尖锐的头痛袭来，疼得他差点跪倒在地。
楚骁也脸色煞白，扶住了会议桌。
"我们得按剧情走，"楚骁咬着牙说，"至少表面上要过得去。"
季眠勉强站起身，突然灵机一动："楚秘书！你今天的表现实在太差劲了！作为惩罚，我要你——"他故意提高音量，"提前下班回去反省！明天交一份五千字的检讨！"
楚骁愣了一下，随即会意："是，季总...我真的很抱歉..."
[惩罚措施判定...通过。]系统不情不愿地说。
季眠偷偷冲楚骁眨眨眼，用口型说："好好休息。"
楚骁低头掩饰上扬的嘴角，转身离开时，手指轻轻划过季眠的掌心，像一片羽毛拂过。
季眠站在原地，看着楚骁离去的背影，掌心微微发烫。
他突然意识到，这场荒诞的穿书之旅，或许不会如想象中那么难熬。
第二章
[叮！今日剧情任务：在全体员工面前羞辱楚秘书工作能力，要求：持续时间不少于15分钟，必须有5名以上目击者。]
季眠正在签字的手一顿，钢笔尖在文件上洇开一小片墨迹。
早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办公室，却驱不散他心头的阴霾。
三天了。
自从和楚骁相认后，他们一直在系统的红线下小心翼翼地试探。
每次"惩罚"都变成了一场心照不宣的游戏——季眠用最严厉的语气说最温柔的话，楚骁用最卑微的姿态做最挑衅的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