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楚骁身边站定，伞明显地向楚骁那边倾斜。
雨水很快打湿了季眠半边身子，但他毫不在意。
[警告！惩罚对象不得使用雨具！]系统尖叫。
"我又没给他打伞！"季眠在脑中反驳，"我是在给自己打伞，他自己站在雨里，只是恰好离得近而已！"
系统沉默了一会儿：[...判定通过。]
"你疯了吗？"楚骁小声说，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，"你会感冒的。"
季眠假装在训斥，实则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保温杯："喝掉，是姜茶。"
楚骁愣了一下，接过杯子时两人的手指在伞下相触，都是冰凉的，却在接触的瞬间仿佛有电流通过。
他迅速喝了几口，热气腾腾的姜茶让他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些许血色。
"还有一小时四十分钟。"季眠假装怒吼，实则低声说，"坚持住。"
"你半边身子都湿透了..."楚骁声音里带着心疼。
季眠没有回答，只是把伞又往楚骁那边挪了挪。
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流下，滑过轮廓分明的下颌线。
雨幕中，两人就这样并肩站立，一个在伞外，一个在伞内却又在雨里。
从办公楼看去，确实像是季眠在严厉惩罚楚骁，只有他们知道，那把微微倾斜的黑伞，是这场荒谬剧目中唯一的温柔。
两小时后，楚骁的嘴唇已经发白。
季眠立刻宣布惩罚结束，拽着他回到办公室的休息间。
"把湿衣服脱了。"季眠扔给他一套干净衣物，"我已经让人准备了热水澡和热汤。"
楚骁接过衣服，手指还在发抖："谢谢...你的伞。"
"别傻了。"季眠别过脸，"快去洗澡，不然真要生病了。"
等楚骁进了浴室，季眠才长舒一口气，瘫坐在沙发上。
他的衬衫湿透了，黏在身上很不舒服，但比起楚骁可能生病，这点不适根本不算什么。
浴室的水声停了，楚骁穿着稍大的干净衣服走出来，头发还在滴水。
没了发胶的固定，他的黑发柔软地搭在额前，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。
"给。"季眠递过吹风机，"把头发吹干。"
楚骁接过吹风机，却没有立即使用。
他盯着季眠湿透的衣服，突然伸手碰了碰季眠的袖子："你也湿透了..."
"我没事。"季眠想后退，却发现自己被逼到了墙角。
楚骁的眼睛在没戴眼镜的情况下显得格外大，那颗泪痣近在咫尺。
他抬手，轻轻拂去季眠睫毛上的一滴雨水。
"为什么要这样做？"他轻声问，"明明可以按照剧情..."
季眠喉结滚动："我做不到。"
简单的三个字，却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感。
楚骁的眼睛亮了起来，像是雨后的星星。
[严重警告！检测到宿主与任务对象情感互动超出剧情范围！]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，[即将启动惩罚机制！]
一阵剧痛袭来，季眠眼前一黑，膝盖一软差点跪倒。
楚骁也痛苦地捂住头，吹风机掉在地上发出巨响。
"季总！发生什么——"林妍推门而入，正好看到楚骁扶着季眠的画面，表情顿时凝固，"你们..."
季眠强忍疼痛，一把推开楚骁："谁让你进来的！滚出去！"
林妍退后两步，但眼神已经变得锐利："抱歉，我听到声音...我这就走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