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雨晴将最后一张设计图贴在展示板上，后退两步审视整体效果。会议室窗外，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来，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。她抬手将一缕散落的黑发别到耳后，露出小巧的珍珠耳钉。
"完美。"她轻声自语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这是她带领团队奋战三周完成的"星辰"化妆品系列广告方案，明天就要向客户提案。作为星辰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，林雨晴早已习惯了这种高压工作节奏。二十八岁就坐上这个位置，她是公司最年轻的总监，也是少数几位女性高管之一。
"雨晴，准备得怎么样了？"
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林雨晴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。她转过身，脸上已经挂上职业化的微笑："赵总，一切就绪。明天的提案我有十足把握。"
赵明德，星辰广告的副总经理，四十出头，一身定制西装包裹着发福的身材。他走近林雨晴，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总是比必要的长那么几秒。
"我就知道交给你没问题。"赵明德站得太近，林雨晴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古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烟味。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，拇指在她锁骨处轻轻摩挲，"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。"
林雨晴不动声色地侧身，假装去调整展示板上的图片，让那只手自然滑落。"团队都很努力，特别是小李的文案写得非常出彩。"
"团队是重要，但领导者的作用才是关键。"赵明德又凑近一步，"像你这样才貌双全的女性可不多见。"
林雨晴感到一阵反胃。自从半年前她升任创意总监，直接向赵明德汇报后，这种带着暗示的"赞美"就越来越频繁。起初她以为只是上司对下属的欣赏，直到三个月前的公司年会上，赵明德借着酒劲在电梯里试图搂她的腰。
"赵总过奖了。"她保持着微笑，声音却冷了几分，"如果没有其他事，我想再检查一下演示文稿。"
赵明德眯起眼睛，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："雨晴啊，有时候我觉得你太专注于工作了。职场上，人际关系也很重要，你说呢？"
"我认为专业能力才是立足之本。"林雨晴直视他的眼睛，"赵总不也是这样教导我们的吗？"
空气一时凝固。赵明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适的审视。就在气氛变得尴尬时，会议室的门被推开。
"赵总，董事长找您。"秘书小张探头进来。
赵明德整了整领带，最后看了林雨晴一眼："我们改天再聊。"他刻意强调了"聊"字，然后大步离开。
门关上后，林雨晴长舒一口气，肩膀垮了下来。她走到窗边，深呼吸几次才平复了心情。窗玻璃映出她的倒影——剪裁得体的藏青色西装套裙，利落的马尾，精致的妆容。一个无可挑剔的职业女性形象。
她掏出手机，犹豫了一下，拨通了闺蜜苏雯的电话。
"他又来了？"电话一接通，苏雯就直接问道。
林雨晴苦笑："你怎么知道？"
"你每次用这种疲惫的声音给我打电话，八成又是那个赵色鬼。"苏雯的声音充满愤慨，"这次他又说什么了？"
"老一套，夸我才貌双全，暗示我该多'经营人际关系'。"林雨晴揉了揉太阳穴，"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明天就是大提案，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他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