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："晴晴，你有没有想过举报他？"
"然后呢？"林雨晴摇头，尽管苏雯看不见，"他是副总，我只是个刚升上来不久的总监。谁会相信我？就算信了，最后倒霉的也是我。你知道职场性骚扰举报者的下场。"
"可是——"
"我知道你是为我好。"林雨晴打断她，"我会处理好的。先不说了，我还得准备明天的提案。"
挂断电话，林雨晴盯着手机屏保——她和父母在去年春节的合影。父亲是中学教师，母亲是医院护士，他们为女儿在大公司做到总监位置而骄傲不已。如果因为举报上司而丢了工作...
她摇摇头，将手机塞回口袋。眼下最重要的是明天的提案。"星辰"是公司今年最重要的客户，这个系列广告价值近千万。只要提案成功，她在公司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固，到时候赵明德想动她也得掂量掂量。
整理好情绪，林雨晴回到办公桌前，打开电脑继续完善演示文稿。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，办公区的同事陆续离开。当最后一个人关灯离开时，整个创意部只剩下她一个人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。林雨晴转头，看到赵明德站在她办公桌旁，手里拿着两杯红酒。
"还在加班？"他微笑着将其中一杯酒放在她面前，"明天的提案准备得如何了？"
林雨晴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："差不多了，正在做最后的调整。"
"放松点。"赵明德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，啜饮一口红酒，"我对你很有信心。"
"谢谢赵总。"林雨晴没有碰那杯酒，"不过我想保持清醒头脑，就不喝酒了。"
赵明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："怎么，连上司敬的酒都不赏脸？"
"我酒精过敏。"林雨晴随口编了个理由，"医生建议最好不要饮酒。"
"是吗？"赵明德眯起眼睛，"年会上我看你喝得挺开心的。"
林雨晴心跳加速，但面上不显："就是那次之后才发现过敏的。"
赵明德放下酒杯，突然倾身向前："雨晴，我们认识这么久了，你何必这么防备我？"他的声音压低，带着令人不适的亲昵，"你知道我很欣赏你，不仅是工作能力..."
"赵总，"林雨晴打断他，声音刻意提高，"关于明天的提案，我有几个想法想请教您。"
赵明德靠回椅背，脸色阴沉下来："你总是这样，一谈到私人话题就转移。你知道吗，在职场上，不懂得经营关系的人走不远。"
"我认为专业能力才是职场立足之本。"林雨晴重复了早些时候的话，"我相信赵总提拔我也是看中我的专业能力。"
"专业能力？"赵明德冷笑一声，"你以为就凭你那点本事能当上总监？公司里比你资历深的人多的是。是我看中了你，给了你这个机会。"
林雨晴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。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晋升是凭借实力，难道...
"我很感激公司的栽培。"她谨慎地选择措辞，"所以更加努力工作，不辜负公司的信任。"
赵明德突然站起身，绕过桌子走到她身边。林雨晴立刻站起来，但办公室空间狭小，她被困在办公桌和赵明德之间。
"雨晴，"赵明德的声音变得柔和，却更令人毛骨悚然，"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。只要你愿意，我可以给你更多。下个季度的副总人选正在考虑中...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