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化疗的副作用，没什么胃口。"她推开碗，"对了，我们今天去宠物店看看小猫吧？"
宠物店里，苏晓雯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看着各种小动物。最后她选中了一只三个月大的橘猫，圆滚滚的特别可爱。
"就它了！"她抱着小猫，眼睛里有久违的光芒。
"小胖，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了。"她轻抚着猫咪的毛，"你要乖乖的，陪妈妈说话，好吗？"
看着她和小猫互动的样子，我突然想起了什么。
"晓雯，你想要孩子吗？"
她的动作僵了一下，然后苦笑："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？"
"什么意思？"
"我这个样子，怎么可能怀孕？"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猫，"而且你那么忙，有了孩子也是我一个人带。算了吧，我们养小胖就够了。"
她的话里有太多无奈和心酸。我想起结婚初期，她曾经满怀期待地跟我说想要个孩子，我却总是说等公司稳定了再说。
现在，一切都太晚了。
回家的路上，小猫在苏晓雯怀里睡得很安稳。她看着窗外，突然问："子墨，如果有来生，你还会娶我吗？"
"为什么问这个？"我紧张起来。
"随便问问。"她笑了笑，但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悲伤，"我觉得我这辈子没做好你的妻子。总是让你担心，总是拖你后腿。"
"胡说什么呢？"我伸手想摸她的脸，但她躲开了。
"你不用安慰我，我知道的。"她的声音很轻，"这些年你为了事业拼命工作，我不但帮不上忙，还经常抱怨你不回家。我是个失败的妻子。"
"晓雯..."
"让我说完。"她看着我，眼中有泪光，"如果有来生，我希望我们重新开始。我会做一个更好的妻子，支持你的事业，理解你的忙碌。我们一起奋斗，一起变老。"
她还在为我考虑，还在反省自己的不足。而我，才是那个真正失败的丈夫。
"晓雯，如果有来生，我不要什么事业了。"我握住她的手，"我只要陪着你，看着你笑，陪你慢慢变老。"
她愣了一下，然后哭了："傻子，没有事业怎么养家？"
"有爱就够了。"我认真地说，"我爱你，比爱事业更深。"
这是我第一次对她说"我爱你"，虽然来得太晚，但至少我说出了口。
苏晓雯哭得更厉害了，小猫被惊醒，在她怀里"喵喵"地叫。
"小胖也在安慰妈妈呢。"她破涕为笑，"我们都是爱哭鬼。"
那天晚上，我们一起给小猫搭了个窝，一起看它调皮地满屋子跑。苏晓雯笑得很开心，但我注意到她时不时会用手捂着胸口，呼吸也比平时急促。
医生的话在我耳边回响：三个月。
这样的快乐时光，我们还能有多少？
深夜，苏晓雯睡着后，我偷偷起身查看她的药物。一大堆我念不出名字的药品，每一种都在提醒着我病魔的存在。
我打开手机，搜索"肺癌晚期治疗方法"，屏幕上出现的都是一些绝望的信息：
"晚期肺癌5年生存率低于5%"
"化疗只能延缓病情，无法根治"
"患者平均生存期3-6个月"
我关掉手机，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坍塌。
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我们？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们一些时间？
苏晓雯在睡梦中咳嗽了几声，我轻轻拍着她的背，她在梦中叫着我的名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