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吧?对吧!
毕竟从前在公主府时,他便是这样。
裴玄的醋他要吃,皇兄的醋他要吃,便是连公主府门口那个新来的看大门的漂亮小侍卫的醋,他也要吃。
醋醋醋,怎么不醋死你呢?
这样的话我从前便问过。
那时他怎么说来着?
看着那张熟悉又不甚熟悉的脸,我竟一时间有些恍惚了。
……
「醋醋醋,这么能醋,怎么不醋死你呢?」
我好笑的挑了挑他的下巴。
他没有答,只是微微俯下身,枕在了我的膝盖上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可怜巴巴唤我。
「公主!」
他的青丝散落在我的膝头,侧脸抵着柔软的锦缎,眼尾薄红,纤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打着颤,像是沾染了晨露的蝶翼。
看着我的神色,认真又可怜。
「你不许看别人。」
「不许看裴玄也不许看长青……更不许看门口的小侍卫!」
「只许看我一个人,好不好?」
他软了软语调,双臂松松的环着我的腰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却偏生带着几分怯意与羞意,仿佛稍一松手,便会坠入万丈深渊。
那时候我没有答话,只是淡淡的拂开了他的手。
如今的我也没有答话。
只是有条不紊的拔了裴玄的剑,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「那敢问我们上知天文,下知地理,连对我一个小小公主都了解的这么细的萧丞相……您知不知道,反派死于话多?」
03
低头看了看脖子上横着的长剑,萧墨寒的神色并未动摇分毫。
他那泰然自若的样子,仿佛那脖子上抵着的不是什么长剑,而是昔年公主府中我与他玩笑时勾着他的水袖。
那是好绮丽的一段日子。
……
作为拥有自己封地和兵马的公主,外界皆传我颇为放浪形骸,府中有不少面首。
可无人知道的是,那些人我一个都没碰过,只除了萧墨寒。
我爱跳舞,可从前在宫中不便,毕竟人人都说,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样子,没的好端端的做出个舞姬的样子。
可到了自己的公主府后,便不用顾忌那么多了。
我想跳就跳,想闹就闹,想笑就笑,没有人会束着我。
那时,每每我翩然起舞,萧墨寒都会为我伴奏,我们很是合拍。
每每舞毕,我都会用水袖勾着他的脖子,将人一点点的拉到我身边。
水袖是新裁的料子,洗得软滑,带着刚浸过熏香的淡味。
我指尖轻轻一收,那抹绯红便顺着他颈侧滑上去,像灵蛇般绕了半圈,尾端恰好搭在他另一侧锁骨窝。
他的衣领微敞,露出一小片光洁的肌肤,水袖扫过时,能看见他胸口的绒毛被拂得轻轻颤动。
水袖一点点收紧,布料不着痕迹的擦过他的喉结,他睫毛颤了颤。
我便故意顿住脚,让那截水袖悬在半空,顺着廊下的风打着转,扫过他的耳垂。
那点薄红终于藏不住,顺着耳廓漫到鬓角。
我看着他浸润了水色的双眸含笑问他,「我今日跳的好不好?」
他总目光真挚,双眸明亮,嘴角带笑,一遍遍答道,「公主自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。公主的舞姿,动人心魄,天下无双。」
我知道,他是在讨好我。
可是能将讨好我的话,说的这么好听,也算他有几分本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