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千不该,万不该……不该背叛我。
早在五年前那一夜后的第二天,裴玄便向我禀报,他们蹲了数日,截获了萧墨寒往京中送信的渠道。
最新的一封,便是告知京中那人,我似有异动,欲招兵买马的情报。
「会咬人的狗不叫。」
我打量着他,眸色越发深不可测。
「可惜了,萧墨寒。」
「也不知道皇兄知不知道,像你这样的小狗狗,咬起人来都是很疼的。」
我说着,手中的剑轻轻一滑,在他的脖子间拉出了一道不长不短的口子。
血瞬间就涌了出来。
我捂着嘴,惊讶,
「哎呀不好意思,手滑。」
04
萧墨寒瞪了手滑的我一眼,咬着牙一字一句道,
「公主怕不是忘了,陛下……也就是您亲爱的皇兄,他现在可在我手里。」
我故作恍然大悟,
「哦,那他现在应该知道了。」
「像你这样的小狗狗,咬起人来——」我拖长尾音,面上仍是盈盈笑意,「可不要太疼。」
「公主怕了?」
「怕?我有什么好怕的。」
我笑了笑,像是在听什么笑话似的。
笑的磨人又玩味。
「只要将牙敲碎,再拔掉,这样再凶恶的小狗狗也会变得温顺又黏人了。」
「你不是最有体会了吗?」
「沈鹤衣,我说的可对?」
萧墨寒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凶狠。
看着他那恨不得将我撕碎的戾气,我顺手一巴掌呼了上去。
没收住力道,将他的右脸打的歪了歪。
比巴掌先来的是她手掌的香气。
萧墨寒捂着脸,咬了咬上颚的齿肉,不怒反笑。
「公主,臣就不妨告诉你,陛下他不是病重,他是中了毒。」
「您若是杀了臣,此间天下便再难找到第二个人能为陛下解此毒。你不就是为此才进京的吗?」
说着,他的眸光微闪,转瞬变的无比柔软,
「昭禾,回来吧,回到我身边。我们还像从前那样不好吗?」
「就算你一点朱唇万人尝,我也不嫌你脏。」
他一边说着,一边举起戴着绳结的左手,
「你看,你当年送给我的,我一直都戴着。」
「昭禾,我很想你。」
「乖一点,把剑放下,把那些人遣散,我就放了你皇兄,好不好?」
他眸色深深浓的似墨,像是要把我吸了进去。
我想了想,笑了。
随后一剑捅进了他的胸膛。
看他眼中承满了不可思议,身子重重的倒下,胸口还插着那把剑,死了都不肯闭眼。
「唧唧歪歪的说什么呢。」
「下辈子聪明点,都分开多久了还勾勾搭搭的,装什么深情呢。」
我不满的用刀挑开了他手腕上有些褪了色的手绳。
那是我幼时做的第一条,丑的出奇,所以印象深刻,后被萧墨寒索要了去。
谁知他这一戴就是许多年。
他应该永远也不会想到,这小玩意竟会是葬送了他的命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对于他这样一手遮天的权相而言,想必在公主府上给我当面首的那些年,是一种耻辱吧。
所以进了京,不仅换了姓名,还连脸骨也一并削了削,做了微调。
要不是他一张口那醋味儿就太冲了,再加上他手上的编织彩绳,我还真差点就认不出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