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嘎吱——嘣!”
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后,铁门被强行撬开,一股浓烈的、混合着陈年霉味、尘土、以及某种化学制剂残留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,像打开了尘封千年的墓穴。门内是深不见底的黑暗,一股比外面更阴冷的寒气汹涌而出。
顾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汗水,转身回到车边。他拉开车门,小心地解开阮笙的安全带,再次将她抱起。她的身体在冰冷的雨夜里显得更加单薄脆弱。他用自己的身体尽可能为她遮挡着雨水,抱着她,弯腰钻进了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洞口。
门内是一条陡峭向下、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行的混凝土楼梯。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剧烈晃动,照亮了墙壁上斑驳的霉斑和剥落的墙皮。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,福尔马林特有的刺鼻气味混合着浓重的灰尘和霉菌味,如同实质般粘稠地附着在口鼻之间。脚下是厚厚的、如同灰色雪片般的积尘。
顾栖抱着阮笙,一级一级向下走。他的靴底踩在积尘上,发出沉闷而压抑的“噗噗”声,在死寂的楼梯井里空洞地回响。楼梯转角处堆放着一些看不清轮廓的杂物,手电光扫过,似乎是些破损的玻璃容器和扭曲的金属架。楼梯扶手上覆盖着厚厚的、油腻的污垢。
越往下,温度越低。那刺骨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衣物,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扎进骨头缝里。墙壁上开始凝结出细密的水珠,在电筒光下反射着幽暗的光。
终于,楼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