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霍凌终于甩开婚纱的主人,眼里只有我。
他双手张开,温柔的声音带了颤抖:
“乖,晚渔,往我怀里跳。”
2
身后的士兵朝着我的方向一扑,只抓住一片衣角,我直直地朝前方倒去。
倒进霍凌的怀里。
他说过会接住我,他是我丈夫,我当然会相信他。
“疼吗?阿凌。”
我擦掉他额头的冷汗,把头埋进他的颈窝。
抱住我时,他的手臂发出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我看见了他皱起的眉头。
他摇摇头,轻声地回道:“我不疼,晚渔疼吗?”
我轻轻落了一个吻在他脖子上,“只要阿凌带我回家,晚渔就不疼。”
他的身形猛地一颤,片刻后摸了摸我的头。
“好,我带晚渔回家。”
他抱着我穿过人群,我靠着他的肩膀回头,只露出两个弯弯的眼睛。
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狠狠摔了手里的捧花,扯了头纱,转身钻进了车里。
我眨了眨眼,指甲扣着他肩章上的金线,低低地笑出声。
阿凌可是在山神面前发过誓的,会一生一世爱我,否则就会肠穿肚烂死掉。
霍凌把我放在床上,脱掉军装,里面是修挺的白色衬衣。
他真的很好看,当年在学堂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,我就想攀上他的眉眼。
他说他是实业家的小儿子,只想自由恋爱娶个自己喜欢的女孩。
我真的相信了,于是我欢喜地跑回家告诉阿爹我遇到了心上人。
可阿爹愁了眼,他说山神托梦给他,枕河镇要乱了。
我把头靠在爹肩上,说霍凌会保护我,保护镇子的。
脚上沾血的鞋袜被轻轻脱掉,他小心翼翼地给我上药。
我手指卷着头发,嘴里哼着小调,漫不经心地开口:
“阿凌,阿爸阿妈死了,你知道吗?”
“还有五婶五叔,裘爷爷张奶奶,大伯大娘,好多好多,他们都死了。”
霍凌的指尖停在了我的脚背上,他低着头沉默不语。
“我挖了好久,才把他们挖出来,可是我拼不好他们,太多手和脚了,我只能把他们统统埋在了村口的那颗柳树下面。”
“你说他们会不会怪我呀?”
窗外的凉风吹得木棂啪啪作响,就像亡灵呜咽的叩问。
霍凌捧着我脚的手渐渐用力,捏得我很疼,片刻后他卸了力,哀柔地唤了声:
“晚渔......”
我吃吃地笑了,声音清脆如铃,破开一屋的寂静。
“他们当然不会怪我了,因为晚渔马上就要去陪他们了。”
“晚渔马上带着仇人一起下去赎罪了。”
话刚落下,绣袍间开了刃的短刀猛地出鞘扎向霍凌的后背。
他一把推开我,侧身避开,刀尖没入他的肩胛,绽开一大片血色的芙蓉花。
门外的亲兵冲了进来,拔枪上膛,十几把枪瞄准我的眉心。
只等霍凌一声令下就可以在我身上打穿十几个窟窿。
霍凌艰难起身,垂下眸子:
“把枪放下。”
副官咬着牙喊出声:“大帅!她是存心要杀你的!”
“我说!把枪放下!”
他低吼出声,士兵们不情愿地收了枪。
霍凌颤抖的手抚上的我噙着笑的脸颊,眼里都是纵溺的笑意。
“下次不许再玩这么危险的东西,会伤着你的。”